他这般淡定,倒是让顾绵有些忐忑,清了清喉咙,故意凝眉沉声质问:“昨天我把你救回来,这期间你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我也从未和你说过我的底细,按理来说,在你的认知之中,我该是这本村之人。”
“可你却和我的同村姜海说你是我哥?若我真是本村人,你这就是破绽百出,随时都会被人拆穿的谎言。瞧着你也不是个思维不周全的,若不是把姜海当傻子好骗,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早就知道我也是外来人。”
“我说的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谢安静静的听她说完,叹息了一声,“有件事,你可能不记得了。”
“何事?”
“你睡觉有磨牙,嗯,和说梦话的习惯。”
顾绵眼皮一跳,抓着他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用力,“你你说什么?”
“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
不!顾绵急忙松手制止他,她听得很清楚,只是不确定。磨牙?说梦话?她怎么可能……那个嗯又是什么意思?不会还放屁了吧?
人都睡着了,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睡了以后是什么样子?她刚刚做的那个梦也是很古怪的,而且瞧着他一脸郑重不像说谎的样子……
顾绵有点心虚,她余光看见了炕梢放着的药碗,连忙爬过去将药端了过来。
“你看,这药已经煎好了,快喝了吧,要不然就该凉了。”
谢安接过来看了顾绵一眼,仰头喝尽了。药汁苦味绵长,深入舌根,他不禁的皱了皱眉。
顾绵连忙接过了药碗,“良药苦口,你等着,我去给你端碗水来。”
等他将水喝下去了,顾绵又坐回他的对面,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开始编造身世,之前的质疑绝口不提。
身世大概就是父母早亡,妹随兄海上做生意讨生活,遭遇海盗,妹妹掉落海中下落不明,哥哥身受重伤,一路带伤寻妹,最终在渔村相遇。
谢安对她的故事不发表任何意见,静静听,一副全凭她做主的样子。
忽然,顾绵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眨巴着眼睛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安。”
顾绵拍了一下手,“好,顾谢安!”
谢安眉头一皱,“我姓谢。”
顾绵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不不不,已知我姓顾,你既然是我兄长,就不能姓谢!”
“为何不能是谢顾绵。”
“不好听。”
“那我不是你兄长。”
“……”
当晚,顾绵和谢安就在姜家落了脚。
晚饭闫华做了土豆炖牛肉,爆炒牛肉丝,红烧牛肉块,和西红柿牛肉汤……顾绵估摸着她买的那些肉,这一顿就基本报消了。
谢安因为有伤不便起身,闫华就特体贴的将餐桌置在了谢安的屋里,放的炕桌,四个人围坐在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