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李陌抓紧了云乘的手,仓惶地?同他解释,“我?跟嘉儿什么都没?有,我?离开义安的时候她才?三岁呢!”
云乘垂着眼睑看他,依旧不语。
嗯,嘉儿,挺好的。
李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就差抹眼泪了。又怕越描越黑,只能抓着云乘不放,向自?己父皇投去求救的眼神。
景安帝乐呵呵地?走到殿中,然后……无视了他。
倒是昭文?帝有些莫名。他清晨是见过云乘的,皇兄同他介绍,说是呈闲派的仙师,他只当?是与李陌一同下山的伙伴。看这模样,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止于?此??
昭文?帝本就是心思通透的人,自?能看出几分端倪,只不过,李陌和淮安郡主的婚事?是父皇在世时定的,虽没?有正式下旨,但皇室早已心照不宣。李陌失踪这几年,昭文?帝也曾问过妹妹意见,瑞安长公?主只认李陌,不愿女儿另许他人,便?连淮安郡主自?己,都对这个记忆中模糊了的表兄情有独钟,也所?幸她年岁不大,还能等得起。
可她们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李陌回?来了,却有了他人,这……
昭文?帝头疼不已,只得也去看自?己皇兄。
景安帝笑得温和,他许多年没?见过小妹了,如今见她气色尚好,老怀欣慰,上前摸了摸她头,“玉儿越来越漂亮了。”又看着她身边娇滴滴的淮安郡主,和蔼可亲道?:“这是嘉儿?都这么大了。”
瑞安长公?主也多年未见长兄,先前她得昭文?帝传讯,还以为是托词,如今见了真人,从景安帝现身起眼泪就没?断过,不多会便?哭成了个泪人,那管得了李陌说了什么,哽咽着将女儿往前送,“嘉儿,快叫皇伯伯。”
“皇伯伯。”淮安郡主笑容甚是甜美,先是同皇伯伯行了礼,又去拜李陌,“这是安仁皇兄吗?”
李陌紧紧攥着云乘,欲哭无泪地?应了一声。
景安帝便?一挥手,道?:“安儿,带你表妹出去转转,她来宫里?来的少?。”
李陌不敢答应,可怜巴巴地?看云乘。
“看他做什么,”景安帝端起皇帝派头,瞪了他一眼,“他留在这里?,长辈们要说话,你且带你妹妹出去玩吧。”
李陌:……
云乘比他还小好么。
他是不愿撇下云乘走的,谁知道?父皇他们会不会难为他,杵在原地?没?动?弹。发顶上却多了只手,轻柔地?摸了摸他。
云乘的声音随即响起:“听你父皇的话。”
他微微笑了笑,宛如春水融冰般,先前冷冽的气势全然不见了,“我?在此?处等你。”
李陌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领着淮安郡主出去了。
待殿门重新关上,那浅淡的笑容才?渐渐消散,云乘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却压的整个天禄殿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这位是?”瑞安长公?主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一早便?注意到了这个玉相天成的男子,只觉他气度沉稳,一派高深莫测,又好看的有些不真实,将他当?做是护卫李陌的师门长辈。
“忘了同小妹介绍了。”景安帝笑眯眯地?道?,“这是与安儿一同下山的仙师,是他师弟。”
原来是师弟。瑞安长公?主心里?松了松,先前看李陌那般紧张,她还以为两人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正要拜见,耳边又听景安帝补了句:“也是安儿道?侣,哦,就是夫婿。”
瑞安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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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领着淮安郡主出来,压根就没?走远,扒着天禄殿的门偷听。
却不知天禄殿的门是什么做的,饶是他恍然境的修为,竟什么也听不见。
他哪里?能猜到,自?己一出门,云乘便?施了隔音术法。
淮安郡主在他旁边冷哼了一声,“舍不得你小情儿啊?”
李陌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淮安郡主小小年纪,却是个冰美人的胚子,尤其现在离了长辈也不用装了,一脸鄙夷,更显孤傲清冷:“就你那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的样子,瞎了才?看不出来。”
“……”
李陌摸了摸鼻子,他觉得眼前的表妹,好像和刚才?天差地?别?
而且,有那么明显么?
他顿了顿,整了整衣衫,大步往外走。
淮安郡主皱了皱眉头,提着小裙子跟在后面,没?走几步便?给落下了一截,气恼地?喊了句:“李安仁,你慢点。”
李陌顿了顿,才?想起李安仁是自?己原来的大名。
他转身,指了指自?己道?:“嘉儿,我?现在叫李陌,而且你应该叫我?皇兄,要不表哥也行。”
淮安郡主跟上来,嗤之以鼻,“我?才?不愿意叫一个死断袖皇兄。知道?了,以后叫你李陌。”
“……”
李陌怎么也没?预料到,自?己会有被人叫“死断袖”的一天。
不过么,自?己跟她的亲事?肯定得黄,她这般讨厌自?己,这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