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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气死(1 / 2)


徐家这两日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

当初肆意污蔑魏攸桐时,徐太师其实有?过?杀人灭口、不留把柄的念头,免得留下后患。但?皇城之中、天子脚下,杀个寻常百姓都未必能瞒得过?京兆衙门那些捕头的眼睛,何况散播谣言的皆是三教九流里有?颇有?点神通的人物,更不好动手。若惹急了对方,狗急跳墙、翻脸无情,抖出什么来,反会给徐家惹一身骚。

而那时许朝宗放任不管已是极限,更不可能出手灭口。

思来想去,徐太师也只能花费重金封口,许了些好处。

那之后的数月间,徐太师始终绷着精神,命管事?盯紧那几个人。

好在对方口紧,没泄露半点风声,而魏家显然自知势弱,并没追究,只筹备了嫁妆,将女儿嫁往齐州。再后来,攸桐和傅煜回京,借着傅家的势力,逼徐淑以王妃之尊亲自承认,说当时那些尽是谣言,洗清魏家名声,得逞后扬长而去。

徐太师以为,这事?至此,便算了结告终。

毕竟魏家借的是傅煜的事?,而傅煜既有意亲近许朝宗,想必不会为这点事撕破脸。

待傅煜离京后,徐太师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京城内外,每日的事?成百上千件,有?英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花招层出、奸计不穷,要紧事儿一件件压过?来,着实顾不上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谁知道如今,那魏家忽然无事?生非,翻出了旧日的恩怨?

且证据周全、出手迅速,不等徐家应对,这事?儿便成了板上钉钉。

徐太师得知此事?败露,又恨当初不该疏忽、叫魏家摸出端倪,又怕此事张扬出去,闹得旁人来笑话。又急又恨,一?口气没喘稳,便病倒在了榻上。再往后满城议论,皆骂徐太师人面兽心、欺世盗名,种种消息传来,就跟刀扎在心上。

这事?来得突然,徐家无从阻拦,便竭力使人辟谣,却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

更可恨的是,御史中有?位跟徐太师不对付的,借此上书弹劾。那人当官的本事不怎样,文采却十分了得,且牙尖嘴利、惯会讥嘲,那奏书写得文采飞扬,用词贴切而不晦涩,排比铺陈,引经据典,将徐太师狠狠弹劾嘲讽了一?通。

这奏书泄露出来,因其文采辞藻,颇得书生文人的吹捧。

如此一来,不止市井中的百姓闲时磨牙议论,连书生小吏都暗自调侃起徐家来。

随后,便有人翻出徐太师功成名就前的旧事,说他当日抛弃发?妻、攀附权贵,虽熟读经史、满腹经纶,实则气量狭小、忘恩负义,踩着同窗好友上位,跟孙女的手段如出一辙。这些话是真是假,无从辩解,但?徐太师如今的夫人并非原配,却是许多人知道的,这便也成为趣谈,流传在茶肆酒坊之间。

徐太师挣扎了两日,病势稍见好转,得知此事?,一?口气没上来,再度栽倒在榻上。

……

同样的风言风语传到睿王府,徐淑险些气炸了肺。

想派人去镇压传谣者,但?议论如沸,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徐家的脸面被人撕破,扔在地上踩着嘲讽,她脸上无光不说,还被几位侧妃夹枪带棒地嘲讽了几句。气怒之下,去寻许朝宗,想请他出手扼住谣言,哪料许朝宗眼皮微抬,说出来的话将她气得半死——

“当日我就曾劝你们别造口孽,你偏要污蔑造谣,险些逼死攸桐。如今只是翻出事实,是非对错自有公论,我如何阻拦?”

这便是不打算管的意思了。

徐淑气得无话可说,急怒之下,眼泪便掉了出来。

当初魏攸桐投水自尽,是徐家拿来嘲讽的笑柄,也是许朝宗埋在心头的一?根刺。她嫁入睿王府后,夫妻间纵能和气相处,许朝宗待她,却全无从前待魏攸桐的亲密无间——他为政事而娶她,夫妻间能谈的也仅政事而已,不关私情。

徐淑噎了半晌,才咬牙道:“殿下是记恨旧日的事??”

“我心里是看重她的,你最明白。”许朝宗拂袖而起,面容温雅端贵,却没半点温柔笑意,只斜睨着她道:“当初我堵不住旁人的嘴,如今也无能为力。”

这态度激怒了徐淑,“祖父的名声坏了,对殿下难道就有益处吗!”

“闹到这地步,你以为徐家的名声能挽回?”许朝宗正在夺嫡的生死关头,碰见这种事?,无异于后院起火,心中恼怒,声音陡然拔高,怒道:“若不是当日造孽仗势欺人,对攸桐赶尽杀绝,哪会有?今日的事?!就算是父皇,碰到这情形,也没法颠倒黑白,叫天下人转过?头来维护太师!当务之急不是虚名,而在宫廷!”

他甚少发?怒,难得厉声斥责,显然是含怒已久。

徐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味来。

当日许朝宗强忍着放任徐家,是因他孤身势弱、有?求于太师,不愿为儿女私情坏了大计。但?徐家肆意踩踏他昔日的心上人,他焉能不介意?而今睿王府和徐家已是一家人,唇齿相依,他为主、徐家为臣,自不会再如从前般退让纵容。

她强抑住心绪,道:“殿下坐视不理,妾身也没法子?。但?祖父为殿下费心劳力,一?片忠心,难道殿下也不顾念旧情吗?”

许朝宗偏过头,强自按捺。

哪能真的坐视不理?

熙平帝沉疴在榻,没准哪天便要召近臣入宫托付后事,这般场合,徐太师岂能缺席?

许朝宗想着迟迟不肯决断的父皇,想着徐太师的种种行径,只觉头疼,强忍怒气,往徐太师府上去探望劝说。夫妻俩到了那边,徐太师正仰躺在榻上喝药,原本精神矍铄、地位尊崇的太师,这会儿头发?散乱、花白交杂,脸上失了血色不说,眼神都黯然无光。

见许朝宗进来,他无颜面对似的扭过头去,只说此生清名毁于一旦,再没脸见人。

许朝宗费了许多口舌劝说,到后来,徐淑几乎跪地恳求了,徐太师才忙浮起来,说既是睿王殿下和王妃执意,他便拼着这张老脸,也要养好病,尽早入宫面圣,免得先前的筹谋功亏一篑。

徐家众人见状大喜,补药流水似的送到跟前,总算将身体勉强撑起来。

这日清晨,徐太师精神头好转,在府邸龟缩数日后,总算强撑着病体出门。

他这儿马车才动,府外的角落里,暗藏了数日的眼线便悄然溜走,递出消息。

……

进了腊月,天气严寒,虽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早晚出门也能呵气成霜。这日天气阴沉,浓云扯絮似的堆在天上,风吹过去,像冰刀剐在脸上,刻骨生寒。

徐太师上了年纪,又是病体,马车底下带着炭炉,身上裹了厚厚的大氅。

马车离了府邸,渐渐驶上闹市,徐太师靠在锦垫上,睡意昏沉。猛然听咔嚓一?声,随着马的嘶鸣声,车身狠狠一?晃,差点晃得他往前栽倒。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外头有人大声呵斥道:“怎么赶车呢,没长眼睛啊!”

这声暴喝中气十足,如平地惊雷,竟掩盖过?周遭的热闹动静。

闹市里人多眼杂,酒楼茶坊里多的是消磨时间的闲人,听见有?热闹,或是驻足围观,或是推窗往外瞧。有?眼尖的,见了马车上的徐家徽记,便窃窃私语,“是徐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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