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罗晓谕还是没能在生日之前赶回来,被罗奶奶和大伯母拉着逛了一圈,收获了护照上的一圈钢戳,人也因为旅途的奔波劳顿瘦了,衬得眼睛更大,下巴更尖。
回国的前一晚,奶奶和大伯母洗过澡早早睡下了,罗晓谕则坐在地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出手大方的两位慈爱长辈给她添置了不少价格不菲的行头,足够她未来的一年都可以在人前很有面子了,罗晓谕学着林纾的样子,把它们分门别类归置好,在扣上箱子之前,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礼盒,捧在怀里傻笑。
这是给林纾的礼物,她偷偷买的,一个简约款的LV钱包。
看多了韩剧,罗晓谕也认同里面的某些观点,比如——深情的男主角,标配就是一只装着女主角照片的钱包。
照片她老早就准备好了,不过钱包......,罗晓谕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惭愧,要不是高考前夕她检查林纾准备的考试用品时,瞄了一眼他的身份证,她都从来没有那个意识,去主动了解到,林纾的生日是在十月一号。
这次索性买个贵的,补偿一下。
像是怀揣着巨额宝藏一样,罗晓谕想到第二天林纾见到自己和钱包的样子,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神采奕奕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催着奶奶和大伯母吃早餐、登机。
在飞机上不住地看表也都算了,下了飞机,大伯母想先去趟厕所,也硬是被她连拉带拽塞进了接机的老罗的车里。
“爸,快回家。”
大伯母抻了抻裙子上被她拽出来的褶,跟罗奶奶小声嘀咕:“这孩子今天怎么像是被狗撵着似的。”
罗奶奶有点瞌睡,含糊的“嗯嗯嗯”应着。
送完罗奶奶和大伯母回家,罗晓谕坐在副驾驶上,对着小镜子补妆。
老罗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情,笑了:“家里就咱们爷俩儿,在爸眼里呀,你已经够美啦,不用再修饰啦,这大夏天的,不觉得黏糊糊吗?”
罗晓谕“啪“地合上了小镜子,“林纾呢?”
“不是夏令营就一个月吗?这都八月中旬了,我都快过生日了!”
老罗没察觉出她反应的异常,稍稍解释了一下:“他姥姥姥爷啊,费了挺大的劲儿打电话过来,说想他,这孩子懂事、孝顺呐,就问我他能不能回去陪两个老人一段日子,你说我能不同意吗?”
罗晓谕把手机上的毛球吊坠捏得干瘪,撅着嘴:“怪不得这两天QQ上跟他说话也没回。”
“对啊,乡下地方手机信号都很差,更别提网络了。”
罗晓谕默默把手机塞回包里,犹豫了几秒:“爸,我也要去林纾的老家!”
“滋!”一声急刹车,老罗错愕地握着方向盘,张着嘴看罗晓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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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晓谕你重色轻友!”
曾倩和周小川在接到罗晓谕的求助电话,并且听她说完原委之后,同时发出了这声悲愤的咆哮。
为了争取能早点见到自己男朋友,罗晓谕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比如首先,她需要一个合情合理合法,令老罗无法拒绝的理由,一定要在刚刚结束三十天欧洲游之后,跑到人迹罕至的穷乡僻壤,去欣赏返璞归真的田园风光。
为此,她不得不接受了由曾倩和周小川制定的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件。
“我爸又不同意我一个人去......”罗晓谕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实的火山泥,肌肉被绷得紧紧的,说话时嘴都张不大。
“活该,我们俩都水深火热的,眼巴巴看着你们俩干柴烈火,多残忍的一件事,亏你下得去手!”曾倩躺在另一张美容床上,隔空对罗晓谕挥拳头。
“就是,对你爸那么忠厚老实的人撒谎,还得在家好几天不能出门,因为怕在街上偶遇,我们俩既是忍受着良心上的折磨,还得忍受身体的折磨。”
“反正我手里也有你们的把柄!”罗晓谕一激动,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答应我,嘿嘿嘿,你们懂的。”
“你无情,你无耻!”
“你无理取闹!”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不过最后,曾倩和周小川还是帮罗晓谕圆了谎,手拉手站在老罗面前,请他放心地允许她们三个一起去林纾的老家。
从没画过画的周小川被安上个酷爱美术的标签,拉着罗晓谕和曾倩一起去采风。
到了出发的那天,老罗送她们到了火车站,亲眼看她们检了票,进了站。
离开车还有十五分钟,罗晓谕站在绿皮火车车厢外,跟曾倩和周小川依依惜别。
“得了,呆几天就回来了,又不是这次就去外地上大学了。”曾倩把她和周小川的两张废票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不过小鱼,你们俩这样偷偷摸摸,总不是个长久之计,难道去了A大,你们能忍住在学校里不搂搂抱抱吗?那徐教授跟你爷爷奶奶又很熟,他要是知道了你们在一起,一定会打小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