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舅乃皇后生父，在文臣中地位极高，膝下一子镇守东南，手握重兵，一子正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入朝为官，更别提他府中数不清的庶子庶女了。”
皇帝面色微沉。
“何将军，慧贵妃唯一的兄长，手握四十万大军镇守西北，最疼爱的就是二皇子这个外甥，他一动，整个西北都要动，放眼整个朝堂，还能找出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武将么。”
皇帝看着他，意思很明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燕无归摊手，“您看臣弟也没用，臣弟如今是残破之身，别说上阵杀敌了，举枪都费劲。
要说这最没有威胁的，就是刘相爷，可皇上还是先拿相府开了刀，未免让人寒心啊。”
皇帝冷哼，“朕之前问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如今娶了相府的外孙女，倒是把胳膊肘偏的没边了。”
“没有王妃，臣和相府也无从牵扯，又怎么能知道刘相爷他们是何种人呢。”燕无归笑了笑，“既然皇上给了臣直言的机会，臣也不拐弯抹角了，三家里面只能留一家，便是相府。”
皇帝眸光微沉，“你最好能说出个让朕信服的理由。”
“从刘相爷到刘尚书，满门男丁皆在朝为官，可无一人涉足武将的行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且，相府有条规矩，男子不得纳妾，女子不可为妾，在子嗣上，也无任何要求，到如今，相府小一辈的男丁也只有一人而已。”
刘相的忠心他倒是信的过，他信不过的，是他的“好”弟弟，燕无归。
“朕再想想，你难得进宫一趟，去看看太妃，她挂念你挂念的紧，三天两头就要找人问上一问，你照顾弟妹本没有错，却也不能忘记养育之恩。”
燕无归起身，慵懒行了个礼，“皇上教训的是，臣先行告退。”
出了御书房，他就朝慈宁宫的方向去，身边跟这个点头哈腰的小太监，表面看上去并无不妥，离的近了便能看见小太监的嘴时开时合，分明是在说着什么。
“……原本皇上是打算对镇国将军府出手的，不巧的是，慧贵妃突然有了身孕，皇上顾念龙嗣，只得暂时搁置下来，皇上被吵的烦了，只得先拿相府开了刀，刘御史不过是丢出来杀鸡儆猴的，让其余两方知道，皇上也不是他们想操纵就能操纵的人。”
燕无归舔舔嘴角，心里无声骂了句“愚蠢”。
“查，慧贵妃是何时有的身孕，给她诊脉的是太医院哪位太医，连同她身边的内侍和宫女，也都清查一遍。”
“是。”
他可不信，天底下有如此巧的事。
不知王妃何时回来，没有她，京城真是毫无意义，了无生趣。
在慈宁宫坐了会，用了午膳，燕无归便打道回府了，一进书房，就见宋梓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等他。
“你家王妃的好朋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