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
话音刚落，周夫人两颊就各挨了一巴掌，力度之大，登时就高高肿了起来，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话都说不清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如珠转头，越过下方众人的身影，视线定在了清冷矜贵的燕无归身上，在他身侧半步之后，站着闻讯赶来的牛老太爷。
护的住唐如珠的人来了，守在凉亭口的卫子鸢三人往两侧让开，刘二老爷一家也明显松了口气，刘清扬抓着唐如珠的手拍了拍。
“表姐不怕，表姐夫来了，看谁还敢欺负表姐！”
童言稚语，却让人心头一暖，唐如珠笑了笑，她本也没觉得谁能欺负的了她，只是想看周家把戏演完而已。
随着燕无归的走近，众人纷纷行礼请安，他视若无睹，眼里满是受了委屈却一声不吭的小丫头，平日里在他面前不是嚣张的很么，怎的到了外面就蔫了？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目光扫了眼她和某个小屁孩握在一起的手，着实很碍眼。
“委屈？”
唐如珠淡笑着摇头，“没什么好委屈的，只是心血来潮，想看场戏而已，你一来，我都没得看了。”
“怪我。”
燕无归失笑，揉了揉她的头顶，霸道又小心的把她的手夺回来自己握着，牛氏很有眼力见的把儿子扯到了身边。
就在这时，仅剩了一口气的唐如雪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向周玉，眼眶很快红了，豆大的泪珠滚落。
想到她时日无多，周玉心酸不已，也顾不上亲娘了，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她微微抬起的手，周围静谧无声，只余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听的人动容。
“夫君，是我找长姐出来说话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整件事都跟长姐没关系，你千万不要怪她，我们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让她白白受了委屈……”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三人间那点破事。
燕无归垂首听着，眸光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的唐如珠身上，她冰凉的手几乎腾的一下就热了起来，眼底也氤氲着层层怒火。
在他的印象里，她绝不是轻易发火的人，这次是踩到她的底线了，燕无归斜了眼地上刺目的红色，大概有了数。
等唐如雪断断续续说完，她突然将手抽了回去，“之前我便说过了，你出事时，只有我在旁边，也是我眼睁睁看着你摔下去没有扶一把，如何能不怪我呢，周少夫人心知肚明，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给谁听？”
气氛立马就僵硬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牛老爷夫妇本意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双方各退一步，只要离开牛府，他们想怎么打都碍不到牛府的事了，可看父亲的意思，是打定了主意不插手，他们也只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