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国君发怒,也顾不上这是君后,便强行把这女子拉出了殿外。
原来这个女子正是陈牧的君后,也是昨日被陈牧怒斩于殿前的何田的姐姐,至于,这王子为何体弱多病,则涉及到陈初和何田的纠葛,当时何田阻止陈初除了蛇妖,到让蛇妖逃走,国君大怒,就要杀了何田。
只是何田还有一个君后姐姐,何田与君后自小情深,得知何田下了大牢,君后不顾刚刚显怀的肚子,长跪于勤政殿外,君后身体本就不好,何况身怀六甲,才跪了一个时辰,便血流不止,御医断定若不仔细保养,恐怕王子就保不住了。
陈牧年近三十,才有一个君后有妊,自然想保下孩子,见君后醒来又来跪求,无奈的释放了何田。
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王子自出生便不发一语,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陈初来看过后,说王子魂魄不全,恐怕活不过三岁。
由此看来,今日君后强闯大殿,倒是情有可原。
此事瑶音听陈初说过,虽觉得君后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倒也体谅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只是凡人魂魄之事,牵涉太广,神仙不宜干预太多,瑶音也无能为力。
自君后出去,大殿的气氛沉寂,瑶音有意离开,陈初见此,便提到明日出尘阁弟子比武,决出新任阁主一事,让陈牧有时间便出席,陈牧兴致不高,情绪低迷,答应明天会来见证。
晚宴在至此便结束了,瑶音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若有所思。
原来,在献出纸张之法,得到众人推崇时,凡人看不见的金光降临在瑶音的身上,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功德,瑶音从前看女娲造人得到功德成圣的故事,到了这方世界以后就经常想试试是不是真有其事,因此在不周山的一百年做了许多准备。
上次杀死蛇妖,她若有所感,这次终于验证了她的想法,原来天道还是眷顾人族,只是她眷顾的方式好像不是修行方向,而是希望人族自立自强,薪火相传。
此后,瑶音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个清晰的蓝图。
瑶音和陈初在月上中梢时离开了紫宫,待宴会散了以后,国君陈牧回到了勤政殿,挥退了伺候的侍人,身边只余一个尤仁,他照常走到桌案边准备将奏章批阅掉,往日做惯的事,今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放下了奏章,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向天边的明月,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尤仁见他心烦,不禁轻声道:“国君,夜深了,要不要到后宫走走,娘娘们都盼着呢。”
国君样样都好,只是子嗣稀少,已经是而立之年,去年才生下一子,身体还差,陈国有后继无人之忧。
只是国君对后宫女眷均淡淡的,似乎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国君政务又繁忙,长此以往,精神得不到放松,恐怕伤身啊。
尤仁对陈牧的忧心,陈牧自知,只是他向来对女色并不在意,唯一一次心动,竟然是对天上之明月,那人已有仙姿玉质的长生帝子相伴,而他,也只能对月长叹,平添忧伤罢了。
正在此时,门外侍卫来报,说君后求见。
陈牧刚要说不见,君后便强闯进来,陈牧见此,眉头深深的皱起,觉得对她太过宽厚,到让她得寸进尺。
只见君后仿若疯妇,一进来就质问陈牧:“你为何不救王儿,你是恨不得我何家血脉一一死绝吗?”
陈牧见此,就知道他斩杀何田之事,又让她发疯了,再加上王儿之事,她已经走向了极端,但是他觉得心累,不想多言,就挥手让尤仁将她拉出去,准备将她关起来医治。
君后见此,更加愤怒,指着陈牧道:“以往你虽冷漠,却没有这么无情,现在是谁让你变了,是那个李瑶,你希望我和王儿都去死,好让你的新欢腾位置是不是?”
陈牧听闻此言,十分震怒,呵斥道:“你这疯妇,胡言乱语什么?仙子之名,你岂能直呼,一切都是你和何田自作孽,你还要怪谁?往后你就好好呆在漪澜殿,无事不得出。”
尤仁见此,马上叫了殿外侍卫,将君后押回后宫。
而后对殿外侍卫一一警告,若泄露出今天的半句话,无一人能活,侍卫们自然知道轻重,不敢泄露国君的密辛,一一一应下不提。
只是这君后只见过瑶仙子一次,怎么就看出国君的心思?他尤仁都是因为与国君朝夕相处方知,这君后不简单哪,不愧是陈国第一世家何家之女。
只是何家何田已死,后继无人,君后和王子又是这个样子,何家恐怕从此衰落咯,不过这和他尤仁关系不大,他只要一切跟着国君,国君自不会亏待他,
这样想着,尤仁又回了勤政殿,此后国君歇息。
不提陈国紫宫之事,瑶音和陈初离开紫宫后,就回到了出尘阁,此时天色已晚,房中只有他们二人,陈初自紫宫出来便有几分沉默,虽然他平时也话不多,但此时的沉默到有几分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