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终于驶向要抵达的地方,一到站,她便挣脱开他,随着人流远去了。
望着毫不留恋远去的背影,他忽然心生慌张,急忙下车追去,可奈何,她已经进入校园,他被保安拦在了门外,只能眼睁睁望着那抹身影从眼中消失。
午后的阳光零星稀碎,没有晨曦露出时的娇嫩,没有弥落时的苍茫,富满诗情画意,透着浪漫。
青丝翩然的姑娘从校门内姗姗而来,他视线穿隧人群,只一眼,便望见了。
临出大门时,她随意抬头看了看,不想这一眼,与他四目相对。
早晨时公车浓情蜜意的一幕又重现在脑间,她放慢脚步,眼神冷若寒霜,凝望着他。
他褪下了早晨那件深蓝色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干净清冽,阳光下,竟显得柔和温暖。
随意搭坐在自行车上,微风拂起他额前短发,昂扬着青春气息,一贯凌厉煞人的目光在此刻也变得柔碎,零零散散落在她身上。
她望着,透过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的行人,透过盘桓在他周身的落叶,一直望着,等走出大门,最后深深凝望一眼,毫不眷恋地转身。
他笑一声,隐含嘲讽,不知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以为可以逃出自己掌心,还是在恼悔今天早晨,自己蛮横的冲动。
脚蹬自行车来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琪停住脚步,她也换掉了早晨的衣服,里面是同他一样雪白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褐色大衣,直抵脚踝,一阵风过,大衣衣摆被高高掀起,能看到里面高挑的牛仔裤,和黑色风靴。
长发也不再像早晨那样挽起,此时洒落,披在双肩,随风摇曳。
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加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眼神,犹如悬崖顶端迎风怒放的野花,孤高傲视,让他可望而不可即。
南逢讨厌死了这种感觉,也讨厌死了她这副样子,眉头一皱,长臂一伸抓住她手腕,往前一带,拉近了彼此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