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现在头还是很疼。
近几年来,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大将军自己也不知这是咋了。
这种不舒服,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二晚上,才找到原因。
初二,天刚黑时,一匹快马绝尘而来,远远亮出腰牌昭示身份,直接进入大营,来到大将军营房。
“启禀大将军,京城急报!”马上兵士滚下马来气喘如牛,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
李戎生接过急报,撕开封蜡,抽出信,打开。
片刻后。
李戎生紧皱眉头,长叹一声,喃喃道:“皇后娘娘,您说把小皇子交给我当我徒弟呢?你说要看着他上阵杀敌呢?”
当天晚上,北军大营中点起无数火把。
所有北军将士全部
站在校场上,人人手持一根火把。
李戎生走到高台上,举着火把,让众人都能看清他的脸。
他朗声道:“诸位,有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刚刚从京城传来消息,皇后娘娘,殡天了。”
这句话一出口,底下兵卒顿时炸开了锅。
北军向来以军纪严明立身,原本在指挥人员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出声的,但是这些兵士却都说起话来。
“皇后娘娘殡天了,是被人谋害的吗?”
“皇后娘娘身体康健,怎么可能突发疾病?”
李戎生没有责怪将士们,停了一会,又继续道:“大家不用胡乱猜疑,皇后娘娘是病逝的,晚上吃饭时还好好的,回到寝宫便...殡天了。”
说完,李戎生手中火把一挥,接着道:“今夜,就让我们为皇后娘娘祈福,就在这里,将士们,愿意否?”
“愿意!愿意!愿意!”几十万大军山呼愿意,喊声震天响,直冲云霄。若是碰上弱旅,这齐声一喊,就能让对方转身就逃。
说罢,李戎生走下高台,走到众校尉前头,与所有将士一起,面向南方皇宫的方向,面向有皇后娘娘的地方,举着手中火把。
几十万人,几十万只火把,在这个冬夜里静静的立在大宋西北边陲之地的北军大营校场中。
今夜,这些血性男儿们,用他们仅仅能做到的,于事无补的行为,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的为皇后娘娘祈福。希望皇后娘娘的灵魂能够升上九重天,今后能够在天上看着大宋,看着大宋这些将士,这些百姓。
不是要皇后娘娘在天有灵照拂他们,而是让皇后娘娘放心的去。这天下,这大宋,有我们在,我们会和皇后娘娘做的事一样,守卫大宋,守卫百姓,守卫皇上。
这一夜,北军大营灯火通明,呼啸的风声中,偶尔有几声啜泣。那是京城军卒或非京城军卒,那是直接受过皇后娘娘恩惠的军卒们或间接受过娘娘恩泽军卒们的哭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军卒从无男儿泪,只是未有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