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是最好的保护色。”
“…………”
——
几人闹得开心,时遇不留痕迹地退出,缓慢趴在桌面,眼皮懒懒地耷着。
从起/床到现在,她几乎没休息过,胃里只有点零食,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感觉好像又发烧了。
她将额头抵在手臂,感受着那份灼热,悠悠地想:等系会结束,我要大吃一顿,再好好睡一觉。
当会议结束,众人正欲作鸟兽散,辅导员突然道:“时遇同学来了吗?”
刚起身的时遇疑惑了下,看向辅导员,举手:“来了。”
众人都看向她,小声议论。
辅导员似松了口气,笑容柔和:“跟老师来办公室一趟,可以吗?”
时遇点头,心想:大庭广众之下,我还能说不吗。
在她跟辅导员离开教室后,不知是谁说了句:“时遇?是那个天才时遇吗?”
讨论声渐大,教室瞬间喧闹起来。
——
办公室在走廊尽头,辅导员位置靠窗,她帮时遇拉开椅子,笑眯眯的:“咱们坐着聊。”
刚开学就得到辅导员的拉椅子福利,时遇有点受宠若惊,忙说:“老师,我自己来。”
辅导员笑容和蔼,“照顾学生是应该的,你渴吗?需不需要喝水?”
说着,竟有起身为她倒水的意思,时遇忙阻止:“老师,我不渴。”
辅导员点头,坐下来,紧张地搓了搓手,轻咳了声。
辅导员很年轻,估计刚出来工作不久,明明是老师,却比学生还紧张。
时遇盯着她,乖巧地笑道:“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辅导员语气翼翼:“没太大的事,就是一直给你打电话,但你没接,害怕你出……遇到问题。”
“我手机坏了,所以联系不到人。”时遇笑道,“谢谢老师的关心,我没遇到问题。”
辅导员道:“是吗?那就好。”
过了会,时遇问:“老师,您还有问题吗?”
辅导员摇头,端起水杯,喝了口,才道:“咱们来聊聊心,成吧?”
时遇笑了笑,心想:都坐在这里了,我还能说不成吗。
就这样,时遇饥肠辘辘、头晕目眩地听辅导员讲鸡汤。
过了约十分钟,办公室进了人,响起拉椅子的声音。
“新学期怎么样?”是个男老师。
“还行。”
这俩字引起了时遇的注意,眨了眨眼,这不是贺行卿的声音吗?
贺行卿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好听是其次。嗓音清润,语调极轻,语气懒散,尾音拉得有点长,而且是往上扬的,听起来很倦懒又暧昧。
只要听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男老师:“家里的事,你别有压力,总会过去的。”
家里的事?时遇突然想到三位室友的谈话,再结合她的亲眼所见,贺行卿的身份和行为确实存在明显的割裂感。
贺行卿语中带笑:“我没压力,倒是老师您,好像压力太大,发际线又高了半毫米?”
“……你这小子。”男老师语气有点恼。
时遇开始有点佩服贺行卿,他总有这种本事,任何时候都能风轻云淡,然后把人气个半死。
这边,辅导员还没发现时遇走了次神,正说得热烈:“校园生活总是美好的,你要怀着希翼。”
时遇点头“嗯”了声:“怀着呢,都快临盆了。”
辅导员:“……那就好。”
身后传来贺行卿的笑意,淡淡的。
男老师问:“你笑什么?”
贺行卿“哦”了声:“被老师感动的。”
男老师:“……”
时遇埋头,翻了个白眼,被老师高了半厘米的发际线感动了吗?
十分钟后,辅导员终于放过时遇:“你先回去休息吧。”
时遇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微微欠身,真情实意道:“谢谢老师的关心。”
关于辅导员突兀的谈心,她再清楚不过。
从小到大,无论哪种性质的老师,都会对她流露本能的爱意,或者说同情。
以前的她还会表明心境,但没任何老师相信。他们总觉得,身处这种家庭的她,肯定是小可怜,就算表现得再无所谓,背地里肯定躲在被窝里哭。
久而久之,时遇便不再解释,他们高兴就好。
假如生活强迫你,既然不能反坑,何不好好享受?
时遇转身离开时,路过贺行卿,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眼。
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是长了朵花?时遇淡定地别开眼,决定对他视而不见。
可她前脚刚出办公室,就听见贺行卿道:“老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约会呢。”
时遇下意识想:白天有人成功了?
男老师莫名激动:“你早恋!”
时遇差点同手同脚,心想:是啊,虽然贺行卿是名副其实的大二生,但以他的年龄,确实是早恋。
贺行卿轻笑:“原来我和容易算早恋?”
男老师:“……”
时遇默默地想:那也能叫约会?而且,容学长知道他和你早恋的事吗?
听见贺行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遇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谁料,贺行卿问:“小孩,你在躲我吗?”
又是小孩?这位学长,你就比我大一岁。时遇翻了个大白眼,正想装没听见。
“你的发卡?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