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线索……”
“求求你……”
线索？蒋妍听到这里又难免有些怀疑，但是……门上的那双手满是鲜血，大概林枚萝也经历了一场战斗，再加上她的手被门缝狠压过，应该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吧？
蒋妍说：“进来可以，不过我得告诉你，手术刀确实在苏文蕴那里，现在苏文蕴不知道哪里去了。”
林枚萝声音依旧那么微弱：“没、没关系，我不和你抢手术刀了，而且我也受了重伤……”
蒋妍看了一样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霍齐航，松手放林枚萝进来了。
林枚萝的衣服完好但是她的腹部好像受伤了，林枚萝颤颤巍巍地捂着自己的腹部，身体因为疼痛而佝偻着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原本一米七的身高现在仿佛比蒋妍还矮，两条腿每走一步都在打颤。
“你有什么线索？”
蒋妍在林枚萝进屋后把门关好，并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语气。
现在她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无伤的人，霍齐航被掐的半死移动都需要蒋妍帮助，林枚萝腹部受伤，随时可能因失血过多昏厥。
林枚萝步伐缓慢地坐到一张椅子上，没有避讳霍齐航这个男士在场，掀开了自己的上衣。
接近胃的地方像是被掏开了一个洞，在汩汩地往外流血。林枚萝曾经试图用手去按住，但是无济于事。
“我被人袭击了，”林枚萝回想起自己的经历脸色惨白，指着自己腹部有些可怖的伤口缓缓道，“就在吴巧巧舅舅出去的前一秒。”
要不是吴巧巧舅舅开门跑出来，林枚萝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胃或者内脏会不会被那人掏出来。
林枚萝因失血过多非常虚弱，就连每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喘息好久。蒋妍真担心林枚萝话还没说完就会昏死过去。
蒋妍拿了张椅子坐在离霍齐航和林枚萝都不远的地方，可以说是两人中间但更偏近霍齐航一点。因为如果她离林枚萝太远，就听不见林枚萝那微弱的声音；但如果离林枚萝太近，她又怕林枚萝突然垂死挣扎要拉自己一起死。
“你被谁袭击了？那人什么样子？”
蒋妍盯着林枚萝的脸，试图从林枚萝的神色中分辨出什么来。
林枚萝惨淡地摇头，“楼道里太黑了，我什么没看不清。”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疯魔一样，信了蒋妍的话冲进漆黑的楼道里去找手术刀。
如果不是蒋妍，她也不会负伤。林枚萝握了握拳头，但随即又无力的松开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她和霍齐航作为“失败者”，哪里有话语权呢？
“看来你也没什么线索。”蒋妍总觉得林枚萝好像隐瞒了点什么，不刺激一下估计林枚萝是不会说的。
蒋妍站起身走向林枚萝，仿佛下一秒就要揪着林枚萝的衣服把她从这里赶出去。
林枚萝赶紧补充道：“我、我觉得那个人，有点像苏文蕴……”
“你不是说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吗？”蒋妍觉得林枚萝还真会泼脏水，直接抓一个不在场的人来当挡箭牌。
林枚萝摇头：“不是的，我听声音觉得有点像。”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死，但是没想到吴巧巧舅舅会突然冲出来，大概那人也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担心自己暴露，立即放开她就跑了。
蒋妍还是不太信林枚萝的话，但她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苏文蕴了。
苏文蕴到底去哪了呢？
蒋妍绕着桌子走了两圈，正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了洗手间的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可以确认地上躺着一个人。
该不会是苏文蕴吧？
蒋妍看了林枚萝一眼，显然林枚萝还没注意到身后的洗手间。蒋妍以防万一，抓住林枚萝的肩膀：“你跟我去一趟洗手间。”
林枚萝被蒋妍揪着衣服站了起来，脸色惨白：“我、我好痛，你别拽我……求你了。”
蒋妍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打我的时候忘了？”她的脸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林枚萝那巴掌她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林枚萝愧疚道：“对不起。”
蒋妍松开手，让林枚萝走在前面，进洗手间打探情况。
地上的人四肢摊开地躺在地上，面部朝上，旁边有一根鸡毛掸子。看样子像是被人用重物击晕了。
从面容上可以确定，这人就是苏文蕴。
“你不是说他伤害的你吗？那他怎么会在这里？”蒋妍用脚试探地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苏文蕴一脚，这人大概是昏死过去了。
林枚萝一时有些心慌，声音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听着声音很像。”
蒋妍拿起那根鸡毛掸子戳了几下苏文蕴的脸，男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