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和表弟商量好,一个人看着二楼的包房,一个人看着三楼的包房。
和表哥分开之后,黄毛表弟在二楼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在走廊上找了一个空闲的休息椅坐着发呆。
没想到那五个人说不来帮忙,还真不来啊……不过表哥也是太倔了,这种时候就应该一起行动,别人不去我也不去,而不是别人不去我也去。
黄毛表弟往楼下看了一眼,他站的这个地方刚好能隐约看到楼下蒋妍那桌。五个人中蒋妍和蔺秋在耳语说着什么,王雪和中年女人懒散地躺靠在椅子上,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在桌子附近站着。
他们压根都没往上看,好像这事儿他们就打算交给自己和表哥,然后他们撒手不管了一样。
黄毛表弟坐回到走廊休息椅上,好在这里灯光营造出的气氛就比较让人沉醉,刚才他还有点没睡够,就躺在休息椅上稍微打个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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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真想感叹:天无绝人之路!
从楼梯爬到了三楼,本来是想挨个包房敲门进去找的,虽然难免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但为了自己在队里还有点尊严可言,他还是打算这么做了。
没想到他敲开第一扇包房门,一个人从里面出来。黄毛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富豪,于是试探地叫了一声。
“哎,老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富豪正往外走,回过头来看了黄毛一眼,满脸的疑惑。
富豪一手拿着烟盒一手拿着打火机,刚在包房里酒喝的有点快了,浑身发热,他想出来抽个烟的。
“打听点啥?”富豪打了个酒嗝,打火机按了几次好像没油了,火苗总是没点上就自动熄了。
黄毛叫路过的服务生过来,仗着有大佬在,狐假虎威地让服务生给点了烟。富豪从西装裤兜里摸出一个黑色的钱夹,从里面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当做小费塞给了服务生。
黄毛看着那两张百元钞票咽了咽口水。果然,有钱就是好啊……
富豪抽了两口烟,在指间缭绕的烟雾中沉醉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
“你想打听啥?”富豪又问了一遍。
黄毛忙不迭答道:“您有没有什么仇人啊?”说这话又觉得太突兀,马上补充了两句:“是这样的,我是算命的,我看您今天好像……”
黄毛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遗憾叹气:“印堂发黑啊……”
富豪吓了一跳,旁边墙壁上就有一面镜子,他到镜子前面照了照,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印堂。
“好像也没有很黑啊……”富豪自言自语道,心想大概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算命大师才能看出来,毕竟这些大师们都有着天眼。
“所以说,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黄毛悠哉悠哉地说着,假装自己的下巴上有一缕长长的胡须,像是古代仙人那样,神态自若,“或者遭遇了不太平常的事情?”
富豪犹豫了一会儿,把黄毛拉到走廊里的休息椅上。
“大师您还真说对了,您说我这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啊?”富豪双手合十乞求道,“若能帮我解决此事,代价您只管开口。”
黄毛倒是想张口就是一栋别墅一辆玛莎拉蒂的,转念一想现在要也到不了自己手里,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富豪被谋杀肯定有原因,他就试探地说说,没想到这富豪神神叨叨这么好骗。
黄毛故作高深地边叹气边摇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有因必有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富豪的嘴角抿了半天,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像是生怕被其他人看见一样小心翼翼。待走廊里的服务生都走远了,富豪才打开相册里保存的一些视频。
“我小时候被猫挠过,不小心感染还开刀了,后背现在还有刀疤呢。现在就特别记恨这些动物。我前阵子了一个虐猫主播,只要给够了钱,就可以给发来好多虐猫的视频,我看了心里特别爽。”富豪点开相册第一个视频,播放不到两秒后又往后滑了几个。
视频里基本都是把猫的四只爪子用铁丝扣住挂在墙上,然后离远远的用工具往猫的身上施虐。
黄毛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这视频不是他跟表弟拍的吗?难道一直默默给他们打钱的大老板就是这个富豪?
黄毛和表弟担心自己哪天真的被揭发,所以在app上直播帮开宠物店的朋友卖动物,但是收入来源主要是靠做虐待动物的小视频,有些老板们会给他打赏很多。
而且视频里两个人从来不露脸,就连声音都不出一点。只要录进去猫的惨叫就可以了。
哪个老板出的钱越多,就按照那个老板的要求怎么虐猫。
而富豪向来要尖争第一,就连给打赏都是单日榜一、总排行榜一。
“原来如此……”黄毛没说出自己就是给他提供视频的人,继续捋了几下不存在的胡子。
富豪总算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吐苦水一样把自己的经历全部告诉了黄毛。
“我有一天半夜,情人偏闹说在办公室刺激。我就把公司的摄像头关了,跟她半夜在大楼里偷/腥,我倒不是怕黑,那天搞完后她下楼取了个外卖,我无意捡起了近期编辑部收到的手写稿件,写的简直跟我的遭遇一模一样。”
“稿件?”
“实不相瞒,我是《午夜故事集》的董事长之一,不过也就是出钱就能解决问题。杂志卖得好,和朋友们创刊的时候哪能想到,自己被自己公司的鬼故事给吓到了?哎哟真是笑话……”
富豪也承认那是鬼故事,但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他一个从来不负责看稿件审核的董事长,竟然能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子上看到一个和自己遭遇极其相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