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乌云正好散去,皎月隐约浮现,宿槐的秀颜逐渐自阴影中显现。她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深深,浅笑安然。眸中带着温柔的散漫,耳边的青丝随风飘扬,于夜色中寂静流转。
此情此景,宿莳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不知何时从某处听来的一句话来:
皓月当空,白雪皑皑,你于夜色中走来,眉眼含笑,颦笑皆风情;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宿槐一袭红纱白衣,一改往日,不再是那惯常的红衣形象了。不过离了那身红衣,此时的白衣却是衬得她愈加肤白如雪,远山黛眉下,是双如水般迷离的星眸。眼尾微微上挑,勾出一条微红的眼线来,妖媚惑人。额心的红梅花钿在雪肤的衬托下愈加鲜红欲滴,仿佛透着萤萤微光。
宿槐穿着一袭白色的抹胸襦裙,襦裙外面披着一件浅红色的薄纱。襦裙上绣着几朵斑斑点点的红梅,点缀于裙角及裙摆处,与浅红薄纱交相辉映,做工属实精致。白衣襦裙的裙角处开出几条分叉来,她悠步行走间便隐隐露出隐藏于裙摆之下的白皙的秀腿来。
只是宿莳恍惚间发现宿槐外侧脚踝边似有点点墨色条痕,间有点点红色一闪而过。
他眯眼欲再仔细瞧看,下一秒便发觉双眼被双冰凉细嫩的纤手覆盖住,他不由得随之合上了眼。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耳边青丝缠上他的脖颈,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
宿槐凑到宿莳的耳边,眯眼媚声问道:“莳小公子,你在看什么呢?”语调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宿莳浑身一颤,瞬间便羞红了耳,也不知是因着被宿槐靠的这般近而羞的还是因着她的问题而羞的。
他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有些艰难地回道:“没…没有…我就只是想看看…看看梅花而已…”虽是极力澄清,只是话里的心虚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
宿槐掩唇轻笑,魅惑的凤眸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是么?只是…如此?”
她脚步微抬,身形一动。曳地长裙亦随之微微浮动,裙袂翻飞间,隐隐露出腰间的绯色玉佩,依稀可见红梅的纹路。她的速度极快,只一瞬便来到宿莳面前。
宿槐姿态优雅地伸出手,广袖随之下滑,内里肤若凝脂,唯有鲜红色的蔻丹若隐若现,下一秒便揽住宿莳的腰将他带向自己。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扼制住他精致的下巴,逼其与自己对视。
宿槐凑近他的脸,眯眼媚笑道:“可是呀…奴家怎么觉得…小公子望得…可是这地儿呢?”
边说着,边将纤手附上宿莳的手背,冰凉的指尖轻触,带来丝丝战栗感。随即又牵住他的手,抚上自己微抬的腿踝。
指间的肌肤柔若凝脂,即便是那上好的绫罗锦缎与之对比也不过尔尔了。
宿莳瞬间惊得绷紧了身子,浑身肌肉紧绷,与宿槐的肤骨相/缠,更是带来阵阵的战栗。
宿莳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紧抿双唇,牙关紧咬,精致的面容更是因此而变得通红。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脚踝处…那条墨痕是什么…”他艰难地将字自牙缝中吐露出来,额间已是渗出了些许薄汗了。
宿槐故作恍然悟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嘴里边说着,她柔柔地抬起腿,又拉起宿莳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脚踝处,抚上那画着红梅枝娅的雪肤处。
宿莳本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当手背被她柔软的纤手似有若无地触碰时,撩/人得紧,心里更是紧张到了极致。只是甫一触上她脚踝上的刺青处,却是不由得愣住了——
这刺青是活的!
这是宿莳触到刺青的第一想法,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些画面,一闪而过,他欲伸手捕捉,触手却是无尽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