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安安直接赏了春花一个小爆栗,“你这丫头,玉姐姐身上还带着伤,哪能这样胡来,得好好休养着才是。”
江安安不是赌徒,对于打牌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方才也只是觉得一下午时日漫漫,不好打发,才教她们二人玩一会斗地主而已。
更何况......她欺负两个菜鸡,也没什么意思。
玉贵妃这回是真体验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她若是说她的伤并无大碍吧,那可能江安安就要收拾东西离开她的寝宫了。
所以玉贵妃只能忍痛继续装病,可心里想到下午玩的竹签牌,又心里痒得很。
手也痒,真想再摸一摸那些竹签牌。
一顿晚膳,江安安倒是吃得心满意足,玉贵妃却是心不在焉。
用完膳后,有宫女端着漱口的温茶进来伺候着玉贵妃和江安安用了,又端上来两盘时兴的新鲜水果。
玉贵妃眸光微转,试探道:“时辰还早,不如......我们再来上两局,吃完这些时行鲜果,就熄灯就寝?”
江安安弯了弯唇角,凤眸在殿内烛火映出的一片波光中,更显奕奕有神,“玉姐姐,晚上灯烛之光微弱,只怕会伤了眼睛,不如明日再来吧......”
江安安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教玉贵妃玩这个。
这玉贵妃放在现代,那就是成日成日沉迷打牌不着家的牌瘾贵妇呀......
玉贵妃却满眼期待地看着江安安,晃了晃她的胳膊撒娇道:“江妹妹,就来一会儿嘛......就一小会......”
江安安被她缠得不行,正要回答,却听到有小宫女进来传话,说是皇上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话了,今日要召江安安过去侍寝。
那小宫女清脆的话音一落,寝殿内就变得一片沉寂,气氛顿时不如之前那般轻松闲适。
玉贵妃有些尴尬地松开手,理了理袖口的褶皱才轻咳一声道:“那......江妹妹便快些去沐浴更衣打扮一番吧,可别让皇上等久了。”
不料江安安却垂首低眉,精致的娇颜似画儿一般,浮出几丝为难来,“你去告诉门口的公公,望他去回了皇上,嫔妾与玉姐姐情谊深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不愿在玉姐姐伤势颇重之时,去殿前承欢,所以嫔妾只想在玉姐姐身边侍疾,待玉姐姐身子好了,嫔妾再去皇上跟前请罪。”
玉贵妃看向江安安的眼中泪光隐动,更加感动得无以复加。
呜呜呜,世上怎会有江妹妹这样好的人呀?
江妹妹这样待她,她也自当掏心掏肺地对江妹妹好才是......!
“......”江安安望着玉贵妃看向她愈发炽热恨不得以身相许的目光,头皮有些发麻。
其实......大可不必,她也只是利用这个借口不去侍寝而已。
......
泽明殿内,龙涎香燃得正香,地龙烧得正暖,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整座皇宫上下,只怕也再难寻到比这泽明殿还要舒适奢靡的宫殿了。
胡兴全正把从玉贵妃那儿送来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回给晁承泽听。
一边说,他一边头顶冒着虚汗。
这敢拒绝皇上召幸来侍寝的嫔妃,他这也是头一回见。
生怕晁承泽一个触怒,殃及他这条传话的小池鱼了。
幸好,晁承泽听完这一大段话,神色也依旧轻轻淡淡的,让人瞧不出半点旁的情绪来。
晁承泽只是放下手中的金龙狼毫笔,神色幽幽随口道:“她们姐妹情深,便让她去侍疾去吧,待玉贵妃病好了,朕再召她侍寝。”
在底下听得一头雾水的胡兴全:......这后宫嫔妃之间姐妹情深和睦,不应当是皇上最喜欢的样子么?怎的皇上这话说得......仿佛在拈酸吃醋一般......?
......
几日后,玉贵妃实在不能再装病了。
因为她的伤口已经痊愈了,一点儿伤口都看不出来了,总不能再在完好的肌肤上缠一层纱布继续骗下去。
玉贵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安安收拾了小包袱,牵着小白,带着春花,回了之前的住处。
玉贵妃无比心痛,可对于江安安来说,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狗窝,所以她是不可能在玉贵妃这儿长久待下去的。
主要是每天都要和玉贵妃一块儿睡,被她缠得半夜都不能安睡,得和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