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深呼吸——
老人闭了闭眼,说道:“通敌者、证据确凿的,情形严重者、处死,中等则报官,轻者贬为奴籍……”
武霸图又道:“犯上呢?”
——“犯上”,便指的是秀秀刚才冒犯叶蓁蓁的事儿了。
众人全都心知肚明。秀秀冒犯少夫人,恐怕也是在情急之下想要擒住少夫人、好与少主谈判……可这秀秀为何如此愚蠢?这屋里除去少夫人,谁的身手都比秀秀好!
但转念一想……
可不就因为少夫人体弱,秀秀才想劫持她的?
“嗯?”武霸图用鼻音表示不高兴。
南叔只得说道:“犯上者,情形严重杖二十,中等关禁闭三日,轻者掌嘴二十……”
“金氏,念在你也为我武氏家族生儿育女的份上,两罪共罚,自个儿选罢!”武霸图说道。
秀秀瘫倒在地。
叶蓁蓁不爱看行刑的场面,便转身走出了这屋子。
灵雀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不少人站在四进门口张望着,被侍卫们拦着,也不敢靠过来。
叶蓁蓁转身走进了二锤嫂子做工的屋里。
过了许久……
武霸图过来了。
“蓁蓁,我们走。”他低声说道。
叶蓁蓁站起身,问道:“南叔的手……怎样了?”
正好南叔就跟在武霸图身后,听了叶蓁蓁的话,他有些诧异,连忙出列,说道:“多谢少夫人关心,不过皮肉之伤而已,并无大碍。”
叶蓁蓁看了看南叔的手,却发现……可能是因为南叔太激动了,牵扯到了伤口还是怎么的,包扎在他手上的那块帕子已经染透了鲜血!
“这……”南叔有些尴尬。
叶蓁蓁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南叔拆开了染血的帕子……
灵雀儿已经从侍卫那儿取过了金创药膏,递了过来。叶蓁蓁亲自为南叔清理好了伤口,重新抹上了药膏子,又再次包扎好了。
“南叔是北宗的定海神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莫要太生气了。”叶蓁蓁和声说道。
南叔点头。
她朝着南叔点点头,走向了武霸图。
武霸图道:“金氏之事、就交给南叔处置了。”
南叔一脸的羞愧,“请少主放心!若是这事儿再做不好……我对不住您、更对不住武家的列祖列宗!”
“我们明儿再来。”武霸图抛下了这一句,带着叶蓁蓁走了。
看得出来,武霸图的心情很不好。
当然叶蓁蓁的心情也不太好。
小夫妻俩回到了庄子上。
早就已经过了饭点……
叶蓁蓁便吩咐灶上,让用腊鸭腿为料,煮一锅汤面、再卧两个蛋来。
夫妻俩对坐而食。
武霸图心情不佳,只闷头吃面。
叶蓁蓁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想了想,把今儿她向南叔他们提出的改革族学一事说了,又说道:“可对不住你了,这事儿没有提前和你说……”
武霸图听了,思索片刻,说道:“先在北宗这儿试一试也好,你说的这法子、除了不太尊师重道之外,其他的都是好的!”
叶蓁蓁点头,“那明儿我再和南叔他们说说这个,让想法子把规矩立起来!”
武霸图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蓁蓁,今儿金氏袭击你的时候,你……可害怕?”
叶蓁蓁摇摇头,答道:“不怕,有什么好怕?别说我今儿还是险险的避开了……就是没避开,被她拿住了,她也绝不敢轻易伤了我的。”
说到这儿,她已经有些明白了。
——他之所以不高兴、很生气……倒不一定是武振荣叛逃、金秀秀通敌。最大的原因,是金秀秀想对她不利!
叶蓁蓁笑道:“看来,我是一天也不能耽搁了……原还想着回京以后、再让老妈妈教我练一练身手的。罢,就从今日开始罢!”
说着,她又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我会变得很厉害的!”
武霸图直叹气。
叶蓁蓁也有些不自信。
说起来,其实她一直都在锻炼,每天打五禽戏、也按着灵雀儿她们教的法子练一练什么的。但这次过来秋训……好在也只进行了一来、一去共计两天。否则若在捱完五天、叶蓁蓁都不敢保证、就算拼死……也不一定就能坚持下来。
顿了一顿,叶蓁蓁犹豫道:“二郎哥哥……要不,你给我弄个防身的兵器罢?或者,有没有什么逃跑的法子可让我练一练的?我不求能打败谁,但求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跑得快一点儿,不拖累身边的人就好。”
这话让武霸图很不高兴,“什么叫拖累?要没能护住你、他们就是以死谢罪又如何?”
一生气,他的眼神是冷冰冰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叶蓁蓁赶快转移话题:“那好二郎哥哥给我弄个防身的兵器吧?要轻巧些,适合随身带的、不教人起疑心的,又要方便拿在手里的……”
“这个可以有。”武霸图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站起身,说道:“我去外院找他们商量商量去……”
只要他别总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叶蓁蓁就高兴。
她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又问:“二郎哥哥晚饭想吃烧鸡、还是糯米鸭子?”
武霸图被她明艳的笑容所感染,笑问:“糯米鸭子是什么?”
“我听庄子上的人说的,说把炒好的糯米饭和了鸭血、塞在杀好洗净的鸭子肚里,先蒸后烤……味道很好呢!”她抿着嘴儿笑。
武霸图点头:“那就吃糯米鸭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