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齐恒的二女儿。”
“齐恒?”
厉泽安把这个名字在齿间咬了两遍,越念越觉得这名字难听:
“齐恒齐恒,这么说是个横人?”
侯勇:“……坊间传祭酒大人脾气是不太好。”
“国子监祭酒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脾气不好可不行,脾气不好的人多半心胸狭窄妒贤嫉能,不会真正提拔有用人才!不能用!随便找齐恒一个错,把他撤了吧!我大周泱泱大国,难道举国之力还找不出一个学识既好脾气还温厚的长者来接替他吗?”
侯勇更深的把头低了下去。
他觉得他们太子爷二十多年积攒下来的幼稚,全都一股脑儿给了这位沈大小姐了!
女孩子上个学能有什么事儿?他们家太子爷愣要往女学里安插内线!
安插了内线还不算,还要送鸽子给人家;
送就送吧,老老实实承认是自己送的不就行了吗?偏不!还借人家何其善的名义送!
送了鸽子,还亲自写纸条过问,人家都说了一切顺利,学校生活还不错,他们家太子爷还就是不愿意相信。
一听说有人欺负那姑娘,马上就要帮人家报复回来……
都这样了,还愣是嘴硬不承认喜欢人家!
他们做下属的,都替他们太子爷别扭得慌!
可他们看得再清楚又能怎样呢?人太子爷不愿意承认啊!
上次钱长史就提了一嘴,还被太子爷喷得体无完肤,他们可不敢再上去触这霉头。
算了,也许这就是小年轻的情趣吧!
然而小年轻太傲娇别扭了也总是自食苦果。
沈草那边只以为和她通信的人是何其善,为了跟他找共同话题,沈草的信就多数都在跟他探讨医理。
于是接下来侯勇等人就经常听到太子殿下咆哮:”探讨医理?跟孤探讨个鬼医理啊?!”。
厉泽安恨恨的把狼毫掷在桌子上,语气里满满带着不甘和恼怒:“她还真把孤当成何其善那呆子了?!”
简直岂有此理!
她也不想想,何其善用得起这么名贵的鸽子么?!
这鸽子叫凤鸽,十万只鸽子里都未必能培养出这样一对来,是鸽子中的王者。
它们飞行速度比一般鸽子更快,因为颜色浅,白天飞行的时候隐蔽性也更强,常常用作军队里传递绝密文件和书信,现在却用来跟沈草通信!
侍卫侯勇把这对鸽子找来的时候,还以为太子殿下要跟什么人进行秘密磋商,当他知道是要送去沈府给沈大小姐,并且要以何其善的名义送的时候那副错愕的样子厉泽安还历历在目。
不要说侯勇觉得诧异,就连厉泽安自己都觉得实属浪费,杀鸡用了牛刀。
正是因为考虑到资源难得,所以太子殿下不能浪费了每一次通信机会,才会每次都认真回答沈草的提问。
太子殿下真的是看在鸽子珍贵的份儿上才勉为其难跟那棵草通信的!绝对不是出于其他原因!
绝对不是!
厉泽安不仅认认真真的查医书,还经常去太医院请教那些御医,要弄懂了整理好了才落在纸条上给沈草送过去,这直接导致太子殿下的医术突飞猛进,差不多都能开馆诊脉了。
……
日子就这么向前滑走,有时候沈草都觉得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似的。
再想想,这些事也都发生在沈夫人出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沈夫人回来之后又会怎么样?
会不会就不要她去上学了?
而在远离京都四百里的平阳城,在老闺蜜家做客的沈夫人一头惊醒了过来。
醒后回想着梦中的场景,双手仍然止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