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就站在屋外,从窗户缝隙征征的看着屋里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
沈草在自己家里,便打扮得很随意。
头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身后,其余别无装饰,穿着一件八成新的家常衣服,领口袖口绣着一点点小花,衣服样式宽松,领口微敞,露了一点点形状精巧的锁骨在外面,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正在榉木圆桌前和丫头绵绵……
在啃卤鸡架!
她两只小手捧着一个鸡架,雪雪白的小贝齿咬住一点点肉,恨恨的扯下一口狠狠的嚼,脸上尽是愤愤之色,似乎在借着吃东西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厉泽安突然觉得这姑娘一定是把手里那个鸡架当成了他吧,咬之嚼之而后快。
这是厉泽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沈草。
家常、温暖、带着满满的天真灵动,就连生气都那么可爱。
沈草愤愤的啃着鸡架,又用没沾油的三根手指艰难的夹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茶水刚进嘴,眼前光线一暗,一个人影杵到了她面前,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接住了那杯茶。
沈草就有一些呆了。
那只手没动,还在帮她扶着茶杯。
沈草眼睛一寸一寸从茶杯边缘往上看,白衣锦袍,绣着四爪金龙,肩膀宽阔喉结精巧,下巴削薄如玉……
再往上,是厉泽安一双沉沉眼眸。
咳咳咳咳!
沈草这口茶就呛进了气管里,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就在刚才,她都还在想,自己以后遇到厉泽安,肯定要以最严厉的口吻,最狠厉的表情质问他欺瞒她戏弄她的事,要从气势上就压倒太子殿下,让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是以这样一副形象出现——
一只手拿着啃得光秃秃的鸡架,一只手两根手指头都是油,剩下三根勾着茶杯在喝……
这形象之感人……
哪还有半点气势可言?
随即,她才想到这是在她的闺房里啊!私闯民宅的人是太子殿下啊!
心虚的人该是他才对呀!
可是她已经咳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绵绵见到厉泽安出现,也是吓了一跳,刚要上前,就被厉泽安一个眼神吓得灰溜溜跑出去了。
厉泽安忍着笑,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倾过身子伸手替她轻轻拍着背,又把帕子摸出来递到沈草面前,让她擦手擦嘴,心中只觉柔情无限。
那种势在必得的心意又多添了一分。
这样可爱的小草让他如何能放手?
沈草狼狈不堪的赶紧放下了鸡架,抓起厉泽安的帕子,胡乱擦了嘴擦了手。
想想要把气势拿出来,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就觉腰身一紧,整个人就陷入了厉泽安怀里,
随即唇上一软,那个人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沈草被他吻得晕头转向。
等她清醒过来,他们俩已经滚到了床榻上,她被这个男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沈草整个视野里就只有厉泽安通红的眼眸
和不住窜动的喉结。
沈草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厉泽安暗哑的声音说道:“你别动,我说两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