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来。”
蝙蝠侠的指令向来言简意赅,但从不会让人误解,因此收到紧急召唤后，埋伏在下一层的迪克等人立刻动身，迅速奔赴顶层。
没走几步,忽然有淡金色光晕从上一层照下来,直直映在楼梯间，登时耀得众人睁不开眼。
“嘶，哪来的光？”迪克连忙将眼罩切换成护眼模式，“而且我怎么还闻到一股奶香味？”
“我以为就我一个人闻到了。”提姆谨慎地四下环顾，“你的水枪漏了吗？”
迪克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枪套里的水枪：“没有啊。”
水枪完好无损,一滴奶茶都没有漏。
“热成像显示附近没有其他热源了。”达米安低声道,“何况我一直守在门口,莱……你的老板不可能进来。”
这就奇了怪了。
三人默契地交换着眼神，没有再耽搁,由迪克领头，逆着凭空出现的光晕，冲上了顶楼。
没有什么能阻挡战斗状态的年轻义警。
“咚——！”
迪克悍然出脚，踹开半敞的铁门,迎着更加刺眼的光芒,带着两个弟弟一拥而入：“蝙蝠——”
“侠”字尚未落地，迪克的后腰便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从撞击的位置和高度来说，应该是达米安干的。
迪克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撞我”,后背又被人撞了一下，这次肯定是提姆没跑了。
“你俩什么毛病？”迪克忍不住抱怨，“很疼嘞！”
达米安和提姆异口同声：“你看那是什么！”
迪克满头问号，顺着他俩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在距离蝙蝠侠不远的位置，淡金色光晕的正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奶娃。
一个双手紧紧抓着杰森的头罩，眼里包着泪花，没穿衣服，坐在地上，懵懂环顾周围的漂亮小奶娃。
而在小奶娃的身后，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奶茶冰山，里面冻着表情狰狞的小丑和他的打手们。
然而现在没有人在意他们，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尽数聚集在可爱的小奶娃身上，甚至连达米安都看得目不转睛。
柔软的小奶毛，圆乎乎的小脸蛋，湿漉漉的蓝眼睛，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迪克的目光凝固了，盯着似曾相识的小奶娃看了半天，艰难出声：“这……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等会儿，我们就让他坐在那里吗？”
达米安立刻后退：“你要抱你抱，反正我不抱！”
开玩笑，来之前杰森刚和他进行了一场以“友爱团结”为最终目的的斗殴，这会儿让他抱疑似杰森的小宝宝，怎么想都怪怪的好吗？
迪克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目光纠结又痛苦：“我……我下不了手。”
且不说他没抱过几个小奶娃，光是想到这小宝宝可能是变回幼年形态的杰森，迪克就备受冲击。
而且要是杰森还保留着成年时的记忆，以他的性格和武力值，那得在自己怀里挣扎成什么样啊？
以杰森的凶残程度，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抠他眼睛，拽他刘海，拔他鼻毛呢。
迪克打了个寒颤，双手僵在半空中，一动不敢动。
与迪克的紧张相比，疑似杰森宝宝的小奶娃情绪就平稳多了，只见他吧嗒吧嗒嘴，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单词后，低下头，嗷呜一口啃在头罩上。
好好一个造价不菲的高科技头罩，瞬间便沾满了小宝宝的口水。
迪克：“………”
达米安嫌弃地举起手机：“呕！”
*
“我觉得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提姆抿着嘴，抬眸往蝙蝠侠的方向看了眼，“蝙蝠侠，这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保持着常见的淡然沉稳，但其实内心画满了大写加粗的感叹号和问号，只不过有面罩的遮掩，别人都看不到他因懵逼而发直的目光。
“奶茶。”
懵然归懵然，蝙蝠侠远超常人的控制能力并未下线，很快调整好情绪后，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正想对几个同样懵然的崽子解释缘由，意外发生了。
“吧嗒！”
大约是啃无聊了，小奶娃扔掉手里的头罩，小小的身体朝前一扑，然后手脚并用爬到离自己最近的蝙蝠侠脚边，努力直起上身，使劲扒拉着黑色披风的边边，含糊不清地喊：“papa$抱%^&*！”
迪克尴尬挠头：“他、他好像要……那什么……”
没等他把整句话补充完，布鲁斯出手如电，从万能腰带里抽出粉色小毯子、弯腰裹好宝宝、抱起宝宝一气呵成，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也不知道事先在脑里演练了多少次。
至于迪克，他和两个弟弟一样，先是震惊了片刻，随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蝙蝠侠的腰间——
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果然什么都有！
“昂昂啊嗷嗷嗷！”疑似杰森的宝宝转过身，往布鲁斯怀里一扑，胖胖的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眼里是无法忽视的喜悦与激动，“哒哒哒哒嗷嗷嗷木啊！”
达米安皱眉，轻声嘀咕：“这说的什么呀。”
迪克瞪他一眼：“你别说话——呜呜多好的氛围啊！”
提姆：“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杰森吗？如果是，他是否保留以前的记忆？”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这些个看似最重要的问题，大家都盯着蝙蝠侠，和他怀里的小奶娃。
眼下，小奶娃一边“说话”，一边用柔软粉嫩的小脸去蹭布鲁斯的下巴，于是继高科技头罩后，蝙蝠侠的下巴也很快糊满了口水。
布鲁斯浑身发僵，心里却一阵阵发软，直愣愣戳在原地，任由小奶娃将口水“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下巴和铠甲上。
虽然完全听不懂宝宝在说什么，但小奶娃对他满满的依赖与信任感，即使隔着厚重的铠甲，他也能感受得到。
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过，蝙蝠侠毕竟是蝙蝠侠，凭借面具的遮掩，他并没有流露出半分蝙蝠侠不该有的情绪，只是抱紧了软乎乎的小奶娃，快速地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总结下来，关键情节便是小丑围攻蝙蝠侠，偷袭红头罩，神奇奶茶凭空出现，冻住小丑，抚摸红头罩，圣光一闪，红头罩变成幼崽。
“抚摸？”迪克表示没听懂，“怎么个抚摸法？”
“手。”布鲁斯用词简洁，“奶茶化作一双手，轻轻摸了摸红头罩。”
迪克：“………”
达米安冷哼：“这看起来相当符合你的老板的作风。”
“老板？你的奶茶姑娘吗？”蝙蝠侠轻轻拨开宝宝企图抠他鼻孔的小手，沉吟道，“她在哪？”
“……都说了她不是我的奶茶姑娘。”迪克无语凝噎，“我这就和她联系。”
*
事态紧急（其实也还好），迪克没有发短信，直接拨通视频通话，只响了两声，对方便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