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迎接他的,是母亲冰冷的灵位和躺在病床上半身不遂的父亲。
池哲疯了,大声质问池羽为什么从来不跟他说,而池羽只是微笑着将他带到父亲病床边,慢慢地将那纸遗嘱撕成碎片,轻描淡写道:“爸,我把小哲接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见他的吗?”
池羽坐在池法财的床边浑身发抖,既是气极,也是恐惧。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不止你的家业是我的,你的儿子也是我的。”池哲用力扣住池羽的脸,不顾他奋力挣扎,狠狠地将他嘴唇咬破,“你看,我们这样很多年了,惊喜吗?意外吗?你让我好好照顾小哲,我可一直都是这么好好照顾他的。”
两人唇边皆沾了抹妖冶的血。
“宁宏羽!”池哲红着眼,愤怒地喊出他的本名,“你疯了!”
池家小少爷被娇养惯了,但从来也不是吃素的,他说着就挥拳朝池羽打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撞坏了珍贵的医疗器械,病房里一片惨不忍睹,但守在门外的一圈保安没有池羽的命令,谁也不敢哪怕敲一敲门。
混乱中,池羽用早就准备好的麻醉针扎进池哲的血管里,抱着怀里人渐渐软下去的身子,朝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池法财说:“爸,你记得吗,我说过我会让你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的。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小哲才是你的心头肉了。”
池哲的眼皮动了动,床上失去语言能力的老人像是突然被刺激到,呜呜啊啊地发出无意义的怒吼。
“小哲,不能怪我。”池羽温柔地抚过池哲柔顺的头发,情人私语般咬着耳朵道,“要怪,就怪你是池法财的儿子吧。”
“小哲,我爱你。”
他一边说着爱语,一边用刀划破了池哲瘦白的脖颈。
……
肖明直到刷完牙还觉得脖子疼。
“我这辈子,”他总结道,“就没见过这个品种的变态。”
带过许多届代理者的168用过来人的语气道:“还会有更多。”
肖明:“……”
讲道理,惩罚渣攻的系统为什么要搞他,肖明怀疑自己是生前犯了什么大错才进入这个系统接受鞭笞。
“现在的时间线是池羽刚被认回池家后一个月。”168安慰他说,“你还有机会,至少没有走上‘兄友弟恭’的那条路。”
“我谢谢你啊。”肖明翻起白眼,擦了把脸往外走,“我真是个小机灵鬼,第一眼看到他站在我床头的眼神就感觉这人有问题。他本名姓宁是吗,这个世界是不是杀人不犯法……”
168想起他喝的稀里糊涂的时候,破口大骂的那个名字,似乎是叫宁成非。
不知道他跟姓宁的有什么恩怨,168失笑:“住脑吧,这个世界法律跟之前的没什么区别,你不可以。”
肖明:“……切。”
168听他这声不屑,不由得笑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原先到底是什么法外狂徒?”
肖明拍拍自己西式制服笔挺的衣领:“开玩笑,遵纪守法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