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好的是，林临眨了一下眼，真的有游戏根据他的情绪模拟出来的眼泪滑下来，停在他眼角的那颗小痣上，颤颤巍巍。
就跟谢曜的心一样。
颤颤巍巍。
这该死的全息网游。
谢曜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健康系统踢下线，于是抬手把林临眼角那点水渍抹去了，开口道：“这没什么。”
谢曜意识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听上去有些凶，于是清了清嗓子，补充道：“你不用想太多。”
林临的脸更红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谢曜的声音听得他耳朵发麻。
谢曜收回握着他的手，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死。”
谢曜道：“我的确很少输，但不代表不会死。”
林临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又没有开挂，又不是gm，一挑多遇到高手肯定会打不过啊，我只是觉得我那么菜，你不会死在我前面。”
谢曜看了他一会儿，说道：“会的。”
林临一愣：“啊？”
谢曜垂眼看他，看上去天下第一沉稳可靠：“我说过要保护你，如果真的要死，当然会死在你前面。”
林临的心“噗通”跳了一下，之后就停不下来了，简直像是有个人在他心上疯狂敲鼓，敲得他整个人都要软绵绵的了。
林临咽了口唾沫，说道：“那，那怎么行……”
他大着胆子靠到谢曜胳膊上，低声说道：“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
谢曜：“……”
林临：“……”
好半天，林临抬起头，期期艾艾道：“这话是不是听上去怪怪的？”
谢曜说：“没有。”
他只是现在就要死了而已。
这是什么古早电视剧里的小夫妻互诉衷肠台词，想一想林临以老婆身份说这种话，谢曜就觉得把持不住。
林临显然也觉得不对劲了，忙直起身子，干咳一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死在前面，我一个人也活不了，杀得了你的人，难道还杀不了我吗？你可千万不能为了保我跟人拼命，你有马，腿那么长，如果真遇到打不过的，就赶快丢下我逃走，保名次才是最重要的！复活药嘛，有的当然好，没有也不强求，反正我死不死作用都是一样的，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林临还不放心，又扒着谢曜补充道：“你可千万别留我一个人活着，你看看之前那法师多可怜，我比他还怂，要是就剩我一个人了，那也太可怕了！”
谢曜嘴上是应了，心里还是想，能活当然活，但如果情况实在不好，当然还是保老婆更重要，这么一看，能弄到复活药还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