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程宴洲回到了盛越。
外界那些好与不好的传言不攻自破的同时,圈子?里也有人八卦说程家掌权人单单是因为某个女人的一句话回来的。
竞争对手把话题转到生意场,不怀好意地问:“程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
程宴洲掀眸,似笑非笑地睨他,“我乐意。”
对面的人欠揍地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能把你训得跟只狗似的,不会是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吧?”
男人咬着口腔,点了点头。
片刻后,却见他气势贵重地解起西装外套上的纽扣,随手丢在一边。程宴洲盯着人,不慌不忙地挽高袖子?,直接把人拉到包厢的里间。
他下手干脆,招招狠着往人痛点上揍。
程宴洲差点卸了他下巴,淡淡道:“再让我听到你嘴上不把门,试试看。”
对方口齿不清着:“我不敢…不敢…”
最后是何旭叫了人把他勉强送到了医院。
故此,何旭也万分明了,明舒于程宴洲而言是仅剩的理?智,也是难得的界限。只要不触及她,男人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集团内部,程宴洲冷硬,说一不二,比起之前更加不近人情。
这天,男人照常把工作忙到了晚上。
自从回来后,程宴洲仿佛满心都扑在了盛越。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男人盖上笔帽,视线在一旁的日历上停顿许久,指尖才慢慢回拢了生冷的知觉。
程宴洲轻笑,眼尾全是失意,“这么快…”
何旭从门口抱着一个纸盒进?来时,正好扫到了日历上的几个字
——宜嫁娶,宜迁居。
他赫然一顿,再看男人眉宇拧紧,酝酿着一场自我沉沦的风暴。
何旭蓦地对上程宴洲凌厉的视线,立马开口:“老板,楼下前台送到的东西。”
男人仰后靠在椅背,漫不经心地捏着眉骨,“谁的?”
何旭话里警醒地转了个弯:“明…明小姐。”
程宴洲眉头狠狠一跳,“拿来。”
纸盒捧上桌面,几声喵叫轻轻地透出,挠得?人心里发痒。
小东西钻出盒子?,两只肉爪扒拉着边沿,“喵~”
程宴洲勾了下唇角,那一刻何旭才恍惚觉得?他有了七情六欲,在眸子里燃烧出光芒。
男人难得和善,掌心揉了揉小东西的头顶。再度垂眸时,程宴洲喉结滚动两下,“她…人呢?”
何旭埋头,“前台说,人送到就走了。”
程宴洲淡了下瞳孔的漆黑,习惯了。
他转而顺了下小东西一团油亮的软毛,一张囧囧的小脸忙抬起,它眉毛耷拉着,呆呆得?可爱。
程宴洲给它取名幼,加上半边囧,即为阿窈。
“知道了?”男人抱出小东西,嗓音蛰伏着委屈,“小没良心。”
每天想见她,想到骨子?里。
他拼命围着工作转,只为了不去打扰她,结果她倒好,还要把猫往自己跟前送。
明明知道自己想她想得要命,难得过来一趟,又不肯给自己见?一面的机会。
程宴洲抿了下唇,字字沉哑:“我成全你了,你怎么不能来看看我?”
小东西蹭了蹭他微凉的手,软软地喵了声。
何旭看着,总有一种离婚以后小孩归了父亲,两个人眼巴巴望着的感觉。
何旭被自己这个念头着实吓到了。
——
隔天,十月二十八日,良辰吉日。
北城的一家酒店礼堂里,婚宴正当时。
宾客们齐聚一处,有说有笑,喜庆的地毯尽头,只等着新人露面。礼堂门口除了不见?他们的婚纱照,其余一切都再好不过。
明舒穿着白色衬衫搭配过膝淡黄长裙,温婉端庄地坐着,边上林琴挽着她的手,脸上也多?了分高兴。
林琴说着悄悄话:“不是九点开始吗?”
明舒浅笑盈盈,“妈,你记错了,是十点。”
“是哦…”林琴直犯嘀咕,“我翻了下黄历,九点应该是最好了。”
明舒点道:“可能人家有自己的主意吧。”
林琴柔声:“也是。”
而另一边的休息室里,许启理了下胸前的领结,呼吸跟随着墙上的分针转动一点一点地沉下。九点过十七分,轻得不能再轻的敲门声截住许启的烦躁。
一张脸自门口露出,女人见?到本该在礼堂上宣誓的新郎时明显地愣住。她手握紧红包,打破了安静的气氛,“许启,我祝你们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