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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回(2 / 2)


“不过先不急,本王可是为了找哥哥连午膳都没用,现下里觉得饿的厉害。”齐桓揉着胃委屈道。白澜石也未曾用午膳,被齐桓这么一说也觉得腹中饥饿了。

马车来到了醉香楼,两人被小二领到了包厢里,不一会便上了一桌子的菜,吃饭间齐桓试探性的问道:“今日康王邀约哥哥所谓何事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白澜石看,白澜石喝了口茶,抬眸望向齐桓,“康王见我宿醉便送来解宿醉疼痛的药,恰好谈及桃林便一道去游览了。”

齐桓皱着眉,“哥哥头可还痛。”起身伸手去揉捏白澜石的太阳穴,白澜石拂开手说,“已经好多了。”齐桓才堪堪收回手,坐回位置上道:“我见哥哥昨日只饮了一杯,怎么就宿醉了。”

“在下身子不好,对酒水没有代谢力,所以常常饮一杯便醉了。”

“下次有本王在,本王定不会让哥哥喝酒的。”齐桓举手发誓道。

“行了,饭也吃了,殿下有什么事找在下商议便说吧。”

齐桓眼神飘忽不定,挠挠头,小声道,“哥哥这是大事,外头人多耳杂的,我们回长青宅在谈。”

白澜石心中了然,“殿下这心思还跟小时候一样幼稚。”

马车穿过了人来人往的集市,停在了略显寂静的长青宅门口。

“公子回来了啊!”红姨带着笑迎了出来。

齐桓扶着白澜石下车,“红姨今个您怎么出来了啊?”齐桓这些时日基本日日都来长青宅,宅内的人知道了公子与瑞王从小便相识,也将齐桓当成了自己人。

齐桓只有十七岁又有一张笑起来童真无害的脸,嘴巴又甜,这些直直戳进了红姨的心窝子里,红姨也将这齐桓当成了自己孩子看待。

红姨虽已过五旬,但风韵犹存,笑起来颇有牡丹神韵,“阁里派来了位医师,说是可以帮助公子缓解身体病痛,奴这不过来等着公子回来好将消息赶紧告诉公子。”红姨捂嘴轻笑。

“有位神医?哥哥我们去看看吧。”

白澜石点头。

神医正坐在厅里与闾阎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着,白澜石跨步走进,在两人的目光下落座在主位上。

齐桓坐主位边,感受着厅里怪异的气氛,拿起手边茶杯掩过嘴角的笑意。白澜石轻咳一声,“想必这位就是红姨所说的神医了?”

此人眉目柔和,身着青色收袖装,站起来行礼,还未开口便听见闾阎不乐的声音响起,“公子他不是什么神医,您别被他外表骗了。”

“在下施琅岐,受家师之托前来帮助公子恢复身体。”施琅岐作揖。

白澜石挑眉,绕有意味的问,“不满施大夫说,家师用了许多奇门妙招都未在我这身子上起效果,施大夫何来的自信?”

白澜石这几年用遍了可以帮助他恢复身体的方子,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便愿意去尝试,可白澜石即使有非常人的决心,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消磨的所剩无几了。现在对于扬言要恢复他身子的医师,白澜石是报以一种不屑的态度。

“据在下所知,公子的身子是泡在了寒九隆冬日的水里数个时辰导致寒气入体,才损坏了经脉,如若要身子好起来首先便要去除体内霸道的寒气。”施琅岐侃侃而谈。

齐桓闻言一愣,皱眉看向一旁的白澜石。

白澜石微哂,“医师莫不是要和其他大夫一样给我开劳什子药。”齐桓微微看向一旁咄咄逼人的白澜石,从刚才便发现他对有关自己身体之事有些偏激,齐桓心下思索不语。

施琅岐并不生气,缓缓开口,“药材只能温补身子,敢问公子是否从出事之后便一直卧于房内。”

一旁红姨搅动着帕子激动道:“公子身子受了寒,吹着点带凉气的风便要病一场,这些年一直在阁里养着。”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药物只可吊着身子不至于那么快被掏空,不动体内寒气便会淤积,使得血液不流畅,导致身体更加虚弱。”

齐桓放下手中的杯子,沉眸,“敢问医师有何方子?”

“在下查阅古籍,发现东汉华佗留下的五禽戏不仅是用来养生,每一套身法都有助于加速血液循环,促进体内寒气排出。”施琅岐从带着的行囊中取出一本书籍,递给了白澜石,上面画着的正是五禽戏的分解图。

“收起你的屁,公子身子这么虚,不用药养着,去做你那什么五禽戏?”闾阎拍案起身,指着施琅岐不客气道。

白澜石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将五禽戏书籍放在了一旁,齐桓随手拿起翻阅,小声说道:“这闾阎与施琅岐好像认识啊!”

施琅岐并未因闾阎的话而面露愠怒,反而平静的将闾阎指着他的手按下,“师弟,意见相左也不必勃然大怒,在下可没说不用药。”

“你……”

“闾阎,坐回去。”白澜石道。

红姨赶忙上前将气鼓鼓的闾阎拉回位置上,拍着人肩膀小声的责怪,“怎地在公子面前这般失礼。”

闾阎不语,盯着施琅岐恶狠狠的咬了口放在一旁的桃花饼,如同口中嚼着的便是眼前这人。

施琅岐望着闾阎轻笑,“想要让公子的身体好转,药食与运动得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见过许多方子,大都是找些珍贵稀有的药材补着身体,白澜石不是傻子,知晓这些方子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命吊着,区别只在一个早死一个晚死罢了,施琅岐忽的拿出一个操练的东西,反倒让白澜石沉寂下来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白澜石起身朝施琅岐作揖,“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施医师海涵。”

齐桓也跟着站了起来,施琅岐上前将白澜石扶起,“公子大可不必,像公子这般还肯相信在下,在下定然不负公子所期。”

“不过……”施琅岐有些犹豫。

“施医师有话但说无妨。”白澜石都没有察觉藏在袖子里的手激动到微微颤抖。

施琅岐沉思,“公子身子恢复不到武人之躯,而且…寒气在体内实数长久,恐怕恢复了也要比常人儒弱些。”

白澜石猛地松了口气,“先摆脱我这残躯,之后的事便之后再说罢。”

白澜石招呼过闾阎,“闾阎你将施医师带去客房,好生歇息。”

闾阎不情愿的起身,将施琅岐的行囊甩在自己肩上,含糊不清道:“走啦!”

齐桓将手中的书籍递给了施琅岐,施琅岐接过后道了别,小跑跟上了闾阎的步伐。

去客房的路上,闾阎斜眼端视施琅岐,“施琅岐你要是治不好公子,我跟你没完。”

施琅岐看着被闾阎甩来甩去的包袱,颇为无奈的将东西夺来抱在怀里,“师弟就这么信不过师兄?”

闾阎不语,见着到了客房手指着中间那房子,“呐,你就住那屋,只要不是跟公子有关的事,就不要来找我。”说着拍拍手转身要走。

施琅岐拽住了闾阎的手臂,闾阎抬眼看着他,不善道,“干嘛?”

“有事。”

“松手!我很忙的!”

“关于公子的病情没有人比你知道的更详细,所以为兄有许多问题还要请教师弟。”施琅岐笑道。

闾阎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还用你说…唉…你先放开我!你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闾阎被施琅岐拉这胳膊拖进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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