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海’,‘钢钉’。”
跪在法场正中那人已经红了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一遭,他早早便预料到了,但是这条路,不能停。
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百余条无辜丧生的人命。
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条船上的人,脸上慷慨就义的神情。
这条路,必须用血来铺,才能追查到底。
在场的百姓在看见那泛着冷光的钢钉和铁板底下的炭火时,不少人已经不忍的别过了眼去。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在酒楼之上二人的眼中。
法场设在原本的闹市中,自酒楼二楼,可看的清楚明了。
“殿下,这”迟行看着底下那幕,神色有些不忍,若是真这么走一遭,那戴小姐怕是要受不少的罪。
“药呢?”桌前端坐那人一身青衫,面前也只有一杯清茶。
圣上给的时间期限是十天结案,所以他们只能这般,将案子往大了闹。
这样,他们才能接着往下查。
“早早便送过去了,应当是已经用上了。”迟行撇开了视线,并不忍心去看那从已经下了钢钉,鲜血淋漓的女子。
“沉国国主病重,继位之人极大可能是大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某一个,可要插手?”
沉国和严国比邻,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两年前才正式休战。
对方的七皇子也是极为骁勇善战,也曾在战场与他们交过手。
但是那人行为较为磊落,不似其皇兄,手段狠辣,野心勃勃。
若是他们自背后推动着些,那二人谁胜谁负,便真的说不准了。
“告诉萧阁,若是对方诚意足够,必要时,可助其一臂之力。”太子殿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下了指令。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沉国七皇子。
虽是立场对立,却是难得的惺惺相惜。若是那人继位,对于严国,利必大于弊。
毕竟,光明磊落的对手和阴险狡诈的对手,哪个更好应付,简直是一目了然。
但是白帮也是不可能的,他为对方省了力气,日后便会害了自己。
“扶云城的那位程大人,似是不知道,当初船上的那批货物暗中去了何处,恐怕在那位的眼里,人和货,都已经沉在了江底。”
迟行握剑的手紧了几分,眼睁睁的看着底下那位戴小姐硬撑着将手上的证词和证据都递了上去,而后彻底晕厥。
并非见不得血腥,只是觉得,一个双十少女,如此赔上自己的一生,着实可怜。
“当是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将手上的茶杯放到了桌上,眸色幽暗。
片刻之后,才起身离开。
那条船上,除了足以炸了船的硝石木炭和硫磺,和还在船上的百余人,十有八九只剩下空船了。
那些离奇消失的物资,可能曾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再迷雾密布的真相,也会慢慢浮出水面来。
原本来围观行刑的百姓很多,跟在那位戴小姐身边的婢子已经将那证词和证据记得滚瓜烂熟,且大声的替她家小姐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
震惊,诧异,后怕,愤怒等数种情绪出现在围观百姓的眼中,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百姓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