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神色并无什么变化,眼神却是不骗人的。
来时她备下了两份礼,还有一份次些的,只是套珍贵些的头饰罢了,另外一份,便是这笔墨丹青,这是传家之作,本便该留给小辈,也是一种传承。
宫中不少人知道,皇后娘娘入宫的阵仗不小,入了坤宁宫后,却不怎么与旁人走动,倒是有一日往养心殿去了,呆了半日,便回了坤宁宫,再未出宫。
太子妃倒是每日去坤宁宫请安,却没什么人知道,褚雨每日去坤宁宫,也并不怎么陪着皇后娘娘说话,而是一个人在暖阁里看看书,喝喝茶。
皇后娘娘在青山寺时与青灯古佛为伴,回了宫也常常诵读佛经或者抄写经书,并不怎么与她说话,却还是日日放她进来。
“今日去母后宫中,不必急着回来,若是孤未来接你,便跟在母后身边。”男人展臂由着她给自己系腰带,而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殿下?”褚雨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袖,抬眼唤了一句。
近日里殿下忙了起来,东宫里常有暗卫和朝臣出没,殿下从不避着她,所以她也略有所觉。
昨日里,她还在书房外碰见了舅父,但是舅父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嘱咐她近日一定要听殿下的吩咐。
今晚是除夕宴了,她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了起来。
“无妨,不会有事。”
男人温和的安抚了她一句,并未开口解释什么。
事到如今,也并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也不能在此时完全和盘托出。
“信孤。”
男人的身上是一身太子朝服,并非明黄色,而是黑色,金线绣龙,端庄大气,威严俊逸。
除夕的宫宴是坤宁宫安排的,最先到场的却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各宫嫔妃和朝臣,最后,连皇帝都到了,皇后娘娘才姗姗来迟。
宫妃和朝臣是分席而列的,褚雨跟着皇后娘娘,并不知道,在前面的席上发生了何事,只是知道,有禁军突然出现,分为两拨,一小拨护着宫妃,一拨列在程贵妃之后。
“程氏,你要如何?”皇后娘娘并不在意那些相对而立的刀剑,只是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对立那边的女子一眼。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要如何,而是你们不给我们母子退路。”程贵妃一身华贵的蓝紫色宫装,怀中还抱着那只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不必着急,咱们且等着吧,前头若是结束了,咱们也不必见了血腥不是。”
“随你。”皇后娘娘垂眼拍了拍褚雨的手背,安心端起一旁的茶杯饮了一口,姿态闲适。
她说的在理,等前头结束了,这边便不必动手了,这里除了挡在她和太子妃身前的星卫月卫,便都是些女子和宫人,还有禁军,若是动手,必定极容易乱。
而朝臣在场的宴席,却完全不似这边这般祥和。
“父皇,您现下的身子,是愈发不如从前了,还是早早歇着才是,您说对嘛?”三皇子起身敬酒,语气平静,抬手示意之后,殿内便多出许多禁军,为首之人,正是章山。
“老三,你这是何意?”老皇帝咳的十分费力,面上满是怒火。
“你这是要反不成?”
“父皇,儿臣并不愿意如此,可是您不给我们母子活路走,先是除去程家,而后又屡次收回儿臣手上的权利,儿臣若是不搏一把,便什么都结束了。”
三皇子并不在意上首之人的怒意,而是转向了一旁的太子殿下,微微拱手,语气却不甚客气,“皇兄,虽你为嫡,但是那个位子,臣弟并不愿意让。
所以,臣弟只能请皇兄让路了。”
“老三,你莫要行那糊涂之事,还不退下?”皇帝神色满是失望,颇为恨铁不成钢。
他撤老三的权,不也是为了保全这个儿子吗。就老三这个脑子,未必能守得好江山。
糊涂啊,这逆子。
“父皇,儿臣今日,誓死不退。”严剑并不在意在场之人的视线,而是挥手示意禁军将在场之人都围的更紧了些。
宫宴的侍卫与禁军形成对峙之势,虽看起来身处下风,却半分不让。
“你待如何?”太子殿下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
“只要父皇下旨,自此之后,让位于我,今日,自是不会出什么旁的事情。”殿中那人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掷地有声。
不少大臣一片哗然,却碍于禁军手上的刀剑,不敢开口大骂。
“你的依仗是什么?”
太子殿下问的轻易,与殿中那人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三皇子逼宫不是突如其来,有计划,不要觉得懵,和明天的连起来就清楚了,先不要急着说乱~
是埋了钩子,但是明天后天就揭示了,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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