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州喘着粗气,把手伸向了盛长乐的后脑勺。
因为盛长乐是易容的,后脑勺不能碰,所以她呼吸一紧,连忙缩着肩膀往后躲。
可徐孟州强行将她拉回来,摁在怀里,一只手已经缓缓攀上了她的颈后。
男人低哑的嗓音,眸光猩红的看着她,道:“昭昭,你以为换一张脸我就认不出来你么?”
盛长乐浑身一震,已经呆若木鸡,屏住呼吸,僵直着身子,愣愣对视他的目光。
她早就已经被看穿了。
脑后刺痛,银针被扔了出去,盛长乐脸上火辣辣的灼烫,容颜渐渐融化,不过多久,便恢复了原本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蛋,她那雪肤花貌,娇美倾城,着实任何人都及不上半分。
徐孟州指尖划过她的眉眼,抚过她柔嫩丝滑的肌肤,痴迷的凝视着她,“你明明还活着,却不告诉我,眼睁睁看着我这么伤心难过,若不是我发现尸体上多了一颗痣,我……”
他欲言又止,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感觉还心有余悸。
本来他见到尸体的时候,还以为她当真死了,也是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尸体不是盛长乐,只是长得一模一样罢了。
后来他四处寻她,才发现她藏在云雀楼,还好端端的活着。
可能是她吓坏了,徐孟州也吓坏了,怕给她再惹来杀身之祸,都不敢相认。
徐孟州勾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嘴唇顶着她的发,询问她,“你这小没良心的东西,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盛长乐都被拆穿了,自然不跟他演了,总算憋不住,委屈的眼泪唰唰往下流,挣扎的打他,“你才没良心,你嘴上说得多悲痛欲绝,可我尸骨未寒,你就开始花天酒地,到处找女人!”
徐孟州哭笑不得,把她双手扼住,摁在怀里,“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找别的女人,我见你第一眼,便认出你是我的昭昭,你以为你这点小手段,当真瞒得过我?
“我本打算等你自己老实交代的,没想到你不但不肯说,还想离家出走,弃我而去。
“昭昭,你心怎么这么狠……”
男人闭上眼,心下越是揪着难受,越是将她箍得紧了一些,好像一放开,她真的会弃他而去。
就像那时候背对着他那个背影一样,一眼也不回头看他,冷漠又绝情。
他问,“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爱我?”
盛长乐气得想踹他,“明明就是你不爱我,只知道哄骗我……你说早就认出我,那柳嫣儿,你又作何解释?”
想一想那个柳嫣儿,盛长乐就气得不想理他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妒妇,以前本来还一直想着要给徐孟州纳妾,才好让他有孩子。
可现在他当真跟别的女人好了,她又半点都容不下沙子。
徐孟州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那个柳嫣儿啊?
她莫不是以为,昨晚上他碰了柳嫣儿,所以今天都气得要离家出走了?
徐孟州一时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了,当即便让人去把柳嫣儿叫过来对峙。
柳嫣儿被叫到的时候,吓得浑身一震,她昨天膝盖跪了一夜,到现在还疼,难不成今晚又要?
可是她也只能去了,进外屋,可见空无一人。
里屋的房门禁闭,能看出屋里灯光摇晃,还有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屋里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你来了。”
柳嫣儿脸色一变,连忙对着房门行了个礼,“妾身见过六爷。”
男人问,“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柳嫣儿当即忍着膝盖的痛楚,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询问缘由。
毕竟,说不定徐孟州就是有这种不为人知的嗜好呢?她们贱命一条,不就是给这些贵人消遣发泄的。
屋里,徐孟州让盛长乐亲眼看过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意思,柳嫣儿昨晚也是这样的?所以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其实是因为跪的?
她竟然还以为是跟她一样呢……
盛长乐噗嗤一声,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徐孟州捏了捏她的小脸,压低声音道:“你想到哪去了?莫不是以为,我会瞧得上她?”
盛长乐冷哼,“又不是我一个人那么以为……”
她们都那么以为的!
徐孟州本来想帮盛长乐避一避锋芒,没想到她不能理解,还疯狂吃醋,都气得离家出走了。
想到她竟然醋劲那么大,徐孟州心下暗喜,一把将她抱起来。
盛长乐蹙眉,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门外,示意外头还跪着个人呢。
徐孟州把柳嫣儿撵走之后,拉着盛长乐,两人钻进床帐里,搂在一起悄悄说话,绝不能让人听去了。
徐孟州久久捧着她的小脸,看着她询问,“昭昭,你到底如何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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