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琼华听闻宁国公死讯,显然也有些诧异,她连忙上来,语气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我父亲过世,还恳请陛下放我回去看看。”
若是宁国公死了,太后都不回去看看,好像确实也说不过去。
虽然徐琼华被囚禁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尽力表忠心,可李元璥依旧放心不下。
谁知道这个女人脱离他掌控之后,会不会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徐琼华一脸真诚,恳求道:“若是陛下肯放我,我愿意助陛下一臂之力,除掉徐孟州!”
李元璥寻思片刻,脸上渐渐浮出笑容。
妻子尸骨未寒,父亲暴毙而亡,兄弟姐妹斥责背叛,受万人唾弃……这等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滋味,也不知道徐孟州将如何面对?
很快,太后和谢氏都因为宁国公的死讯,也赶回了宁国公府。
谢氏在灵堂里哭得泣不成声,听闻众人指责,害死宁国公的是徐孟州。
谢氏哭着将他们大骂了一顿,“分明是这老不死的,六十多了还色心不死,要玩十几岁的小姑娘,自己吃药吃死了,简直就是丢人现眼,活该!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有什么脸怪到六郎头上?这些年,你们谁管过这老头子,若不是六郎花大价钱,一直给他续命,他坟头草都两尺高了,还能活到今日?
“若六郎是不孝子,你们这里,更没一个好东西,有什么资格不准他服孝!”
在场的,除了太后,虽没一个是谢氏生的,可她毕竟还是宁国公夫人,一口气骂下来,已经是无人敢言。
隔日,徐孟州再次来宁国公府,要求为父亲服孝。
谢氏亲自接他进去,路上便无人敢阻拦。
进灵堂时候,所有人看见徐孟州都很不待见,依旧将他当成害死宁国公的罪魁祸首。
众人的目光,徐孟州已经不在意了,他此番回来,只是想为父亲上一炷香。
他穿着孝服,跪在灵堂前蒲团上,磕头上香,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却不知,今日的宁国公府,就是专门为徐孟州准备的陷阱。
家中女眷和孩子都已经被带走,谢氏也被人强行拉着离开了现场。
谢氏走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劲,“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对六郎干什么!你们反了是不是,放开我!你们若是敢动六郎一根汗毛,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谢氏的骂声渐渐走远,最终彻底听不见。
徐孟州不动声色,只是背着身,跪在空荡荡只放着棺椁的灵堂内,面无表情。
灵堂外的院子里,前面站了一排人,背后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赌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徐太后,背后跟着徐景明,徐家老二、老三、老四,皇帝也在远处站着,只等着看今日这场好戏。
太后由太监扶着手,站在最中央,只对着灵堂内徐孟州道:“茂之,你弑父害兄,泯灭人性,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今日哀家就要大义灭亲,铲除你这逆子!”
徐孟州缓缓站起身,转过去,一个人,面对着这么多双眼睛。
特别是,徐孟州对上徐太后的目光之时,一时眼中仿佛有电光石火,倒是没想到,徐太后竟然还好端端的,莫不是已经跟狗皇帝狼狈为奸了吧?
这样这能凑到一起,不愧是狗男女。
徐孟州面对这些往日里的兄弟姐妹,呐呐问道:“今日真要当着父亲棺椁的面,不留情面,做到如此地步?”
对面太后应声,“若是你肯束手就擒,或许哀家可以念在你这么多年为国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网开一面,给你留一条生路。”
徐孟州冷笑一声,侧脸似乎在自言自语,“爹,你今日可看清楚了,到底是谁容不下谁,既然他们对我无情,你也别再怪我无义!
“今日就当真你的面,我徐孟州与徐家这些人,恩断义绝,今后是生是死,或成或败,再无瓜葛……正如此凳!”
说着,徐孟州将灵堂里摆着的一张凳子,一脚踹下去,一分为二,以示彻底断绝。
徐太后目光清冷,抬起袖子,口中淡淡说出两个字,“放箭!”
转瞬间,羽箭脱弦而出,朝着灵堂直射过去。
阿东一把将门关上,过来把徐孟州扑倒,“六爷小心!”
无数支箭如同雨点一般袭来,有的插在门上,有的刺穿窗户纸,射入了灵堂之内。
一波箭雨之后,徐太后下令破门而入。
进屋之后,却见灵堂里空无一人,只有凌乱不堪的灵堂,和插着箭的棺材,以及,一扇敞开的窗户。
“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这样众叛亲离才离开京城,才是我最初的想法哦,之前那个是写歪了,现在可以六亲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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