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这才将视线转向了了缘,目光冷淡:“大师乃得道高僧,为何要做这种对父皇龙体不利的事情?
据我所知,南安寺乃皇家寺院,历代主持的职责就是为大雍祈福,尤其是护佑国主。
为何到大师这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您不会不知道父皇的龙体安康是一切的基础吧?”
永嘉帝从来都知道沐云清嘴舌的厉害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竟是敢如此斥责了缘。
虽说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但未免也太过火了些。
于是威声道:“丫头,不得无礼,快向大师道歉!”
“不用不用,陛下,燕王妃说的没错!”
了缘却是大度地表示自己不介意,“是贫僧的过错,贫僧也是太过兴奋着急告诉陛下这个好消息,所以没考虑到陛下的龙体……”
“大师莫要如此!”
永嘉帝赶紧拉住了要给自己请罪的了缘。
随后沉着脸对沐云清和李怀瑾道:“大师也是为了朕着想,大师刚刚推算出今夜子时阴阳交错之际,命格贵重之人为皇贵妃祈福,皇贵妃的病症有望好转,这才不顾时辰请了朕过来!
朕知道丫头是关心朕的身体,但是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来朕一直亏欠皇贵妃,大师是在为我解忧!”
这话一出,李怀瑾和沐云清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今日被召唤来的目的了。
心中虽然惊愕又愤怒,但李怀瑾还是压制着情绪,不咸不淡地道:“这么说父皇是打算在这里为皇贵妃祈福?”
沐云清也接了话:“虽说儿媳也担心父皇的身体,但正如父皇所言,也知道父皇对皇贵妃的愧疚之情,所以对此也理解。
如此父皇请放心,您安心为皇贵妃祈福,殿下会保护您的安全,儿媳也会保证你的身体无恙!”
见这夫妻两个都这般诚恳。
永嘉帝一时脸上有些臊得慌,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了缘见状接过了话:“殿下和王妃误会了,陛下九五至尊自然是这天底下命格最为贵重,只是正因为太为贵重恐怕皇贵妃如今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所以……”
沐云清快一步接过了话:“所以大师打算代劳?大师的一颗赤诚之心真是让人敬佩!大师放心,即便不是父皇,我们夫妻两个也会好好护住您的!”
转而看向了永嘉帝,“父皇安心歇息去吧,这里就交给殿下和儿媳了!保证能让大师不受任何打扰地为皇贵妃祈福!”
永嘉帝的脸黑了下来。
这会子他也回过神了,知道沐云清是故意的了。
以她的聪慧怎么可能听不出这了缘的话外之音,如此这番故意打岔,就是不想做。
“燕王妃误会了,这祈福之人不是陛下也不是贫僧。贫僧不过是一个僧人,哪里有资格替皇贵妃如此尊贵之人祈福?
师兄在世时,不止一次地提到燕王妃乃大雍百年难得一见的命格异常贵重之人,加上皇贵妃是女子,所以燕王妃是最合适的人选!”
几次交锋,了缘早就领教过沐云清的善变和狡猾了,断是不会让她轻易逃过的。
既然她左顾而言他,那自己就挑明了。
量她当着永嘉帝的面,也不敢推辞。
“父皇也是这个意思?”
站在沐云清跟前的李怀瑾拳头上的青筋一条条地迸出,可见他有多隐忍才没有一拳把这个了缘给揍下去。
永嘉帝被李怀瑾的沁凉讥讽的眼神给看的很想躲闪,想开口说是,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口了。
“父皇可知道清清她现在病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
面对李怀瑾的质问,永嘉帝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