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苏锦吃痛。
刚刚马车一顿,颠得两人狠狠砸在一处。
慌乱之下?,她竟碰到了郎君的玉颈。酒气浓重,熏得她忍不住屏气,稍稍偏了偏头。
沈原怎么也没想到,马上到嘴边任人宰割的小笨鱼还能溜了,装作迷糊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不过?,肖想多日的绛唇樱珠,此刻却恰恰好蹭在了他喉结之上。
软软的触感贴上来,酥酥麻麻。
沈原心痒难耐,忍不住又往上蹭了蹭,“阿姐。”
他声音都发了颤,“我好难受。”
苏锦伸手拍了拍压在身上的沈原,想哄他起来,“沈......”
甫一开口,唇齿之间便喂进来郎君玉颈之上那一点凸起。
合着酒香,让她脑袋一片空白,又不敢咬他,只好用唇舌轻轻往外?推搡。
“阿姐。”沈原覆在她耳边低低叹了几声,弓着身子,似是难过极了。
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苏锦的肩头,声音都哑了三分,“阿姐。”
那双含星纳辰的丹凤眼犹如摄魂夺魄的妖,直勾勾地望住她,“你欺负我。”
宽大的外?衫,遮住了郎君的异样,却遮不住他面上的淡淡的粉。
“我,我不是故意的。”苏锦慌乱地从他身下钻出,有心想要解释。可刚刚那情形,她又能说出什么话来。
总归是她孟浪。
袖里的手指紧紧绞成一团,苏锦羞愧交加,方一抿唇,便忆起那酒香,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刚刚是我唐突,还请沈公子责罚。”她跪坐在沈原身侧,垂着头后悔万分。
“阿姐说什么呢?”沈原依旧侧躺在织金羊毛毯上,伸手点在她的唇珠,坏心眼地轻捏了捏,“阿姐只不过?是藏了水,不给我喝。哪里需要责罚。”
苏锦怔忪,目色落在他的喉结,刚刚那一幕犹如极烈的烧刀子,呛得她心口沸腾,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郎君惑人,含笑轻语。
她那不甚开窍的实木脑袋,顿时就好似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晕晕乎乎,只得极快地偏过头去。
瞧苏锦涨红的脸,沈原心中越发欢喜,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唇线来来回回摩挲着。
小笨鱼果真呆呆傻傻,就这么僵坐着,动也不敢动。
他心念一起,又做出个迷糊样,勾着她的手指低道,“阿姐,我还渴着呢。”
总归她也不知反抗。
推开她依言递来的水壶。
沈原索性坐起身子半倚在她肩头,央求道?,“好阿姐,我的手受伤了,喝不了水。”
他的气息温温洒在苏锦耳垂,那小肉嘟嘟片刻之间便红得发烫。
郎君好似并未发现,可怜巴巴地又道,“阿姐,你喂我好不好?”
“沈,沈公子。”
耳垂处传来不同寻常的柔软触感,只轻轻一下?,便叫苏锦面上红得发紫,她怀疑地看向始作俑者。
那双丹凤眼依旧迷糊,见她偏头看过?来,还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苏锦心中一叹,只道自己多虑。
将水壶递在沈原唇边,郎君当真是渴了,喝得又急又快。水珠顺着唇角滴溜溜接连滚落,瞧着好不狼狈。
他右手伤着,左手......
苏锦气息一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他箍得紧,似是落水之人寻到了浮木,怎么哄也不撒手。
“阿姐。”沈原委屈,“可不可以帮我擦擦脸?”
好好的如玉郎君,喝了几口水之后,唇边都是水渍。苏锦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就被挑剔的郎君止住,“阿姐,我要用自己的帕子。”
他顿了顿,用包成小粽子的手指点了点自己腰间的荷包,“在这里,阿姐帮我拿出来。”
从荷包里取个帕子不算什么稀奇事。
只不过?沈原这个,着实有些为难。
刚刚两人缠在一处,缀在他腰间的荷包在几番摩擦之下?,不知怎得与郎君的腰带卷成了一体。
若要打开荷包,就需要先解了郎君腰带。
苏锦活了十多年,与郎君说话都甚少,更别提解什么郎君腰带。况且这腰带一松,等沈原清醒过?来,必然会后悔难堪。
她默默一叹,犹豫道?,“如今天热,这些都是净水......”
“阿姐,水珠都滴进我的衣领了。”沈原皱眉,“阿姐用自己的帕子也行,轻一点就好。”
稍稍抬起下?巴,郎君不虞,小笨鱼太不好骗了!
不过?,当她细心用帕子抹去水渍的时候,沈原心底又跟喝了蜜似的甜,总归能得她温柔体贴。
明明唇角已经微微翘起,郎君却还假意不满道,“阿姐,脖颈处也有水珠。”
生怕自己手指误触碰到郎君玉颈,苏锦凑近了些,小心用帕子沾着水渍。
她的侧脸近在咫尺,沈原偷偷往前努了努嘴,每每都只差分毫。
偏这会马车行得越发平稳,别说有个磕绊,就是马蹄声,也极富规律。
气得郎君直咬牙,却又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