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拿出两块令牌,一块是承宣布政使司的令牌,另一块是楚王府的手令。
他冷声道:“是王爷命令不了你?!还是布政使不能命令得了你?!”
那衙役被吓得软了腿。谢棠对布政使司的衙役道:“去,你们去发考题。”然后对自家亲卫道:“把这些人拉出去,不要妨碍生员考试。”
等到冯散宜被人通知贡院里的现状的时候,新的考题已经被发了下去了。他早已无力回天。
谢棠坐在贡院的正堂,头上悬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冯散宜问他:“师弟这是要做什么?”
谢棠此时已经不想和他虚与委蛇,他倚在自己大扶手椅上,笑道:“冯大人的妹妹,啧啧,好好的女子,可惜了。”
冯散宜听他说自己的妹妹,一阵心慌。谢棠道:“楚王家的三公子,为人最是混不吝。他看上了你妹妹。想来此时冯小姐已经被楚王三子抢到了自己府上吧。”
冯散宜冷声道:“你就是这样讨好楚王,来对付自家的师兄!”
谢棠忽然笑了起来,他道:“师兄,你看身后。”
冯散宜回头一看,只见这正堂的房门与窗户不知何时已经都被关上了。谢棠道:“出卖考题,卖官鬻爵,停妻再娶,背叛师长。冯大人是怎样的人杰。谢伯安是真真见识到了!”
冯散宜听到谢棠脱口而出的那句背叛师长,心里发慌。却见谢棠手上拿着一本他十分熟悉的奏折,那奏折正是出自他冯散宜之手!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张折子,呵,被我祖父看到压了下来。冯散宜,我和按察使司奏报你冯散宜出卖考题,他们应该已经到你府上搜查了。你知道的,按察使是谁。”
平道明,李东阳的大弟子,茶陵派的大师兄!
“你的那些所谓的密信,现在应该已经成灰了。”谢棠呷了一口茶。“至于你买卖考题的事情,没有证据也会变成有证据。”
“我知道你把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全都推到了洛同知的身上。但是冯大人为何不想想,洛同知一身反骨,却活到今日。靠的是什么?”
“他李东阳何时把我看在眼里过!”冯散宜怒道。“我一心奉承他,也不过是做了个五品知府。先有平道明,后有你。一个个无论是谁都位高权重。只有我冯散宜落魄。我怎么讨好他,怎么奉承他都不如你们。既然如此,我还为什么要做他李东阳的一条狗!”
“狗?”谢棠冲上去攥住了冯散宜的领子,扇了他一个闪亮的耳光。“没有老师,弘治元年的时候你就死在大雪里了。你还有脸说老师如何?”
谢棠想到自家祖父说的那句“宾之当场气得吐了血。”,看着冯散宜的目光更加不善。“我已经给陛下写了密折,弹劾你鱼肉乡里,卖官鬻爵,停妻再娶,科举舞弊等十六大罪。连同证据一起送到了京里。你就等着进诏狱吧!”
“我何时有过这么多的罪名!”
谢棠笑得眉眼弯弯,但在冯散宜的眼里他不啻于地狱里的勾魂使者,十殿阎罗。
只听他道:“这是和冯大人学的呀,难道冯大人不知道吗?这叫凭空生有,栽赃陷害。”
作者有话要说:长了智齿,好疼。
啊,这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疼痛!简直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