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怎的,丞相知道了这件事,沉着脸就将女儿骂了一顿,郑茗薇的病还没好呢,又被自己父亲怒骂指责,心里委屈,竟直接晕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就见母亲坐在自己身边,抹着眼泪说:“你爹要给你说一门亲事,你好好养身体,过几日好了,去相看相看。”
郑茗薇反应好半晌,才明白母亲的意思是什么。
“为什么?爹为什么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娘,您不想多留我几年吗?”郑茗薇坐起身说。
“傻丫头,娘当然舍不得你,不过你已经十七了,也该定下亲事了,而且你犯了错,你爹心里有气,等过两日他气消了,你好好和他认个错。”
“我做错什么了啊?”郑茗薇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她的亲生父母都不站在她这边?
“外面那些传言,难道不是你散播的?”丞相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女儿一眼。
郑茗薇怔了一下,还是嘴硬,“是我散播的又怎样,我说错了吗,她就是克死了自己父母,还克死了太后……”
丞相夫人被女儿吓了一跳,急忙拿手去堵女儿的嘴,“你这孩子怎么……你以前和长安郡主不是要好么,总是和她一起做女红,难不成你真是因为喜欢那温将军,才做出这样下作的事?”
郑茗薇被母亲说中心思,泄了气一般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可赶紧收起你的心思吧,你以为你爹是怎么知道外面的传言是你散播的?就是温将军找上门,你爹才知道的,那温将军如此做派,就算不喜欢长安郡主,那也不喜欢你啊,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再为了那个温将军做傻事了,不值得啊!”丞相夫人苦口婆心,看自己女儿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得很。
郑茗薇忍不住落下泪来,“是我先喜欢他的,为什么皇上赐婚的不是我!”
“圣旨就是圣旨,没有为什么,你好好养病,我和你爹,定会为你挑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夫婿。”
丞相夫人说了大半天的话,郑茗薇并没有听进去,反而为了不嫁人开始绝食。
丞相也是铁了心肠绝了女儿的心思,依然要给她定亲。
于是,当萧惋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就看见了郑茗薇十七年以来最憔悴的样子。
“不是说只是风寒么,怎么这么严重?”萧惋看见郑茗薇的时候,着实惊着了。
郑茗薇是丞相独女,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长相明艳动人,在京城贵女中是数一数二的。
如今生病多日不见好,又几日未进食,整个人瘦了一圈儿,脸色灰败,眼底里也没有光彩。
郑茗薇没想到,萧惋竟会来看她。
她躺在床上,看着萧惋那张光彩照人的脸,只觉得眼睛疼。
“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郑茗薇忽然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萧惋微微蹙了蹙眉头,“茗薇,我今日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郑茗薇鼻间哼了一声,将头转向里侧,不再看萧惋。
“我们要好多年,你也了解我的性子,我最不喜欢两人有心结有误会,更何况你还是我曾经要好的朋友,今日我来,就是想把话和你说清楚。”
“我知道那日你是故意说出温将军去青楼一事给我难堪,也知道你曾向坊间传言我是石妖转世,我问问你,我是何处得罪了你,让你这么对我?”萧惋说完,便看着郑茗薇的背影,等着她回话。
郑茗薇转过来坐起身,直视萧惋,“你想说清楚也好,我告诉你,我喜欢温将军,喜欢很久了,我曾经很想嫁给他,可是因为你,我嫁不成了。”
萧惋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这个原因她早已经猜到,可是亲耳听见,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猜到了。”萧惋语气有些惋惜。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还假惺惺地来这一趟做什么。”郑茗薇讽刺地笑。
“我想听你亲口承认,这样以后,我就再也不用顾念往日的情谊了,我只告诉你,这件事里,我没有错,所以我也不用承受你对我做的一切,之前的事,无论是王将军府里的小丫鬟,还是你当众给我难堪,还是对外散播谣言,我都不计较,就算是抵消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吧,不过,要是以后你再犯浑,我可不会由着你了。”萧惋语气平静,这番话,算是两人彻底绝交了。
郑茗薇眼神闪烁,手紧攥着被角,“好,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就这样吧,你好好养病,我走了。”萧惋说完起身,看了郑茗薇一眼,转身离开。
郑茗薇看着萧惋离去,而后皱眉,问自己的贴身丫鬟,“她刚刚说什么,王将军府上的小丫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