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善禅师与柳青青的声音在法海的脑海里交互闪现,法海紧紧守住本心,口中默念经文,慢慢的,身上的疲惫感开始消失,有些混沌的头脑也开始清醒过来。
随着法海越来越坚定,他脑海中的大悲寺开始有了变化,那些个来来往往的小和尚一个一个的消失,大悲寺也慢慢消失,最后一切归于荒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一下,好像什么离开了自己,有些不舍也有些轻松。
法海睁开眼睛冷漠的看了一眼对面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勾起嘴角:“阿弥陀佛。”
柳青青仿佛没有看见出现了两个法海,依旧固执的看着他。
法海四下打量了一下,刚才的大悲寺已经消失了,小和尚们也都不见了,只有普善禅师还盘腿坐在那里诵经。
法海回头看着对面的自己:“阿弥陀佛,你是我?”
“聪明,想知道我从何而来吗?”
法海摇摇头:“不想知道。”
“哦?”
法海看着他的眼神里没有憎恨也没有敌对:“既然是我,就不必知道从哪里来。”
“呵。”对面的法海冷笑:“你与以前不一样了。”
“不,是与你不一样了。”法海的平静的说:“你走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对面的法海嘲弄的看着他:“走?走去哪儿?我即是你,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走不了。”
“不,你能走。”法海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悲悯:“你只是不想走罢了。”
“你!”对面的法海像是被他戳中了心事,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
法海钵盂里的小青蛇突然清醒过来,慢慢的探出小脑袋,嘶嘶的超对面吐着舌头,好像是在向他打招呼。
法海的表情柔和下来,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说:“淘气。”
对面的法海脸色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问:“你决定了?”
“走吧。”法海淡淡的说:“看看着大千世界,莫要拘泥住自己。”
对面的法海的身影变得有些透明:“我会回来找你的。”
法海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另一个自己渐渐的消失。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诵经的普善睁开眼睛,眼神与刚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的感觉都起了变化,法海敏锐的感觉到他现在与刚才自己遇见的那个普善是同一个人:“师叔祖?”
普善笑着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师叔祖!”
普善没再说话,只是示意他看柳青青,而后也消失了。
法海回头看向柳青青,柳青青的眼圈依旧红红的,紧紧的咬着嘴唇。
法海轻轻的说:“青儿,我回来了。”
“大和尚?”
“恩。”
“大和尚!”柳青青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开心的扑向他,却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化为星光没入钵盂里。
法海含笑看着钵盂里越发活跃的小青蛇:“淘气。”
周围迷路渐起,把法海笼罩在其中,随后他的身影出现在海市蜃楼里他消失的地方。
“法海回来了。”紧张的直打转转的许赞见状赶紧迎上来,却在迈出正厅没几步的时候消失了。
淑英着急的追出去:“许郎!”
法海急忙赶过来拦住她:“施主且慢!”
“大师,许郎他去哪儿了。”
“阿弥陀佛。”法海看着外面的虚无说:“他怕是进入了另一个幻境,他能出来了,施主若是出去,不一定能和他进入同一个幻境,道士想要找人就更难了。”
淑英急道:“那怎么办。”
法海现在也没有办法:“施主稍安勿躁,且等等再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法海:“你谁?”
另一个法海:“你谁?”
法海:“你说我是谁?”
另一个法海:“我哪儿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