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关特战部队秋季集训的第一天,陆迟在十公里越野上跑出了三十五分钟的破纪录成绩,虽然只比风雷堡来的进化者快了十几秒钟,但谁都知道那是陆迟故意留力的结果,很难想象如果陆迟一开始就认真对待,还能把成绩提高到什么恐怖的程度。
“小池子,你、你——”唐天逸像是重新认识了陆迟一样,“所以你以前和我一起跑的时候都是没尽全力的是不是?靠,亏得哥还以为自己跟你只差了一丢丢呢。”
实际上,说是天差地别都不为过。
“我那是在陪你锻炼,不是在和你比赛。”陆迟纠正唐天逸的说法,“早说了哥不喜欢胜之不武。”
“我擦!”唐天逸伸长手臂挠了陆迟后脑勺一把,“不嚣张一点你会死啊?”
陆迟侧身掸掉唐天逸的爪子,“别闹,吹集合哨了。”
越野跑之后稍事休息,然后就开始分组训练,二大队与风雷堡队轮到的项目是射击,于是转战射击训练场。
娄关射击训练场一共有室内和室外两个部分,室内靶道二十五米,室外靶道三百米,室内靶道适合练手□,室外适合练步□和□□。这天的训练打的是室外靶,用的都是统一下发的突击步□。
这个训练场一共有三十条室外靶道,所以最多两轮就可以让所有人都练上一遍了,练习是两支队伍同时进行的,靶场左侧分给了风雷堡队,右侧则属于二大队。
两轮练习过后,站在靠近靶场中央休息的格雷特跟阿瑟攀谈起来,“阿瑟队长,怎么没看到陆迟?”
“他从来不在这里练枪的,说是为了节约子弹。”阿瑟也没有给陆迟掩饰的意思,照实说道:“因为这里靶道太短,对他来说练不练都一样。”
格雷特抽了抽嘴角,“是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们还想见识见识他的枪法呢。”
被人谈论的陆迟此刻已经一个人上了靶场办公楼的二层,推门进入了一间休息室,房间里没人,安安静静的,所有陈设还保留着上次见到的样子。
陆迟的心情很复杂,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当他大步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对严铮林的失望。
陆迟自认为是个普通人,但他对自己还是有要求的,对严铮林也同样有。男子汉大丈夫立世,不管怎么样起码应该襟怀坦荡、无愧于心。那一夜严铮林自毁形象,把自己伪装得既不真诚也不坦荡,成功把陆迟气坏了,甚至让他感到很愤懑、很伤心。
当然,在得知当时严铮林说的是假话之后,失望没有了,却又出现了新的烦恼。
严铮林喜欢他,嗯,还是那种喜欢。
陆迟心里有点无奈地想着,他愿意尽可能满足严铮林的一切要求,唯独这件事无法应承,因为严铮林对他的这份感情是建立在错误和虚假的基础之上的。
陆迟估计严铮林之所以会喜欢上自己,应该与他身上属于陆培林的那一部分特质脱不开关系,所以严铮林喜欢的不是‘陆迟’而应该是‘陆培林’吧。
其实,他也是一样的。
在知道严铮林就是陆培林之前,严铮林在他心里就很重要,但是在知道严铮林就是陆培林之后,严铮林之于他的意义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都不足以表达这种意义。
所以,他们都是被彼此身上的‘陆培林’所吸引的,所以,他也是喜欢严铮林的,只是他们两人的喜欢存在本质的区别。
傍晚训练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累惨了,陆迟理应是例外的,但他表现得也挺没精打采,晚饭依然吃的很少,并且再次拒绝了唐天逸一起打牌的提议。
“你不是说你的中暑已经好了吗?”唐天逸奇怪了,“那为什么饭也不好好吃,牌也不愿意打?”
陆迟失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唐天逸的脑袋,叹气道:“小朋友,生活又不仅仅只是吃饭和打牌。”
“靠!”唐天逸气呼呼地反手去耙陆迟的头发,把对方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就你小子还对哥玩深沉啊!”
虽然唐天逸严正抗议,但陆迟照旧油盐不进,吃完饭他就顾自回了宿舍,说是要早点睡觉。他确实也早早就躺到了床上,只是一整夜都毫无睡意,脑子里都是有关严铮林的各种记忆轮番上演,绵绵不绝。
秋训次日上午,其他小组仍旧是十公里越野,二大队和风雷堡队的小组却被安排了五公里负重障碍跑,虽然路途短了点,但因为负重和障碍这两个特点,导致该项目比头天的十公里越野还要艰难。
训练场地设在娄关附近的新街镇,此地位于娄关与德帕之间,邻近高速出入口,原本是个工业比较发达的新兴城镇,末世之后自然是被废弃了。因为地处德帕郊区,所以新街镇的丧尸早就清理得很干净了,于是娄关特战部队将此处当做了练习街道巷战的训练场。
障碍跑的场地是很久以前就规划好的,起点设在镇中心的一个小广场上,参加的队员需要按照既定的路线在这个镇子里绕圈然后重新回到这里,全程大概五公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