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徐徐地洒向河畔,风很轻,到处都是欢笑的身影。
曹月牙把准备好的彩条交给陈小郎,莲女也忙把彩条拿出。两个人顾盼神采地看着单身的女郎自己系彩条。优越感油然而生。
“阿纤,你怎么还不系彩条?一会儿我们去吃水引了。”莲女掩嘴笑道。
“阿姊,我听人说,彩条绑的越高愿望越容易实现。”顾阿纤目光注视着木墩君。
莲女也瞧见了,她的彩条被绑在最低的枝头,松松垮垮。感觉随便一阵风就能吹下来。她眉头一拧,但是看到木墩君不耐烦的神情,就放弃了。
那也好过自己系,莲女心道。
顾阿纤笑了笑,从荷包里取出彩条。找了一处比较高挑的枝杈,踮着脚把彩条举了起来。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将彩条抽走,选了更高的地方。
顾阿纤惊讶地回头,入眼就是卫宴的一张俊脸,无比认真地系彩条。
周围的女郎都看傻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俊美的郎君,好像天神下凡。
莲女微张着嘴,不停地揉着眼。觉得自己大概是瞎了。
卫宴系完后,微微清了一下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说,“过来办私事,正好瞧见你一脸费劲的系丝带。”
他等了等,见顾阿纤仍呆呆地看着自己,表情更不自然了,转身便走。
旁边一个瞧热闹的女郎忙问,“这是谁?”
曹月牙脸色僵硬道:“只是好心的过路郎君罢了,我阿姊哪能认识这样的贵人。”
顾阿纤终于回过神,听到这话抿嘴一笑,“我认得的,是汉安侯府的世子。
众女郎惊讶,“汉安侯府世子,卫宴卫郎君?”
“胡说,卫郎在建康,怎能到咱们这儿来?”一个女郎发出疑问。
“为何不能?建康离这里很远吗?”另一个女郎反驳道。
“确是卫郎。我曾有幸见过他。”一个颇有见识的女郎点点头。
众女郎立刻哗然,“原来真是他啊!”纷纷笑着说自己好运,竟然见到了江左风华第一。
曹月牙脸色难看极了,小声嘟囔着,“才不是,骗人的。”
一旁的莲女叹口气,“是真的,阿母带我去过汉安侯府。”同时直冒酸水,刚才不应该让木墩君系彩条的。不然,出风头的就该是她了。
“那样的贵人,为何会帮她系?”接受了事实的曹月牙,仍不死心的找理由。
莲女又叹口气,“那是因为卫郎心地好啊,才让她捡了一个便宜。”
曹月牙这才舒服了一点。
经过这次小小的风波,几人都无心待在河边玩耍。
“不是说好请我吃水引吗?”路过水引摊时,陈小郎突然问道。
曹月牙翻了个白眼。吃吃,就知道吃。吃的满脸都是痘痘。
她自打见过卫宴,陈小郎就不够看了。豆芽似的身材顶个大脑袋。涂脂抹粉的,比她还娘们。
“行吧,拿五碗肉臛水引。”她不情愿的掏出荷包。再怎么说,也是她找来的两位郎君。再另外,莲女和顾阿纤是客也不能付钱。
“六碗。”陈小郎伸出兰花指比了一下。
“怎地六碗?”曹月牙瞪大眼睛又数了一遍。五个人啊。
“我吃两碗。”陈小郎掏出帕子掸了掸席子上的灰。
撑不死你!
曹月牙气呼呼地去付钱。
*
卫宴回到犊车里,心砰砰直跳。
他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彩条的粗糙仍停留在手上。
真的是她。
果然是她。
他唇角勾起,眸光中印出浅浅笑意。
*
几人回到家,燕女年纪太小没有去,自在家里玩耍。刘氏早就把饭预备好了。
“饿了吧,收拾一下就吃饭了。”
“不吃了,刚在外面吃过水引。”曹月牙硬邦邦地说。那个陈小郎能吃,他的木墩友人也能吃。吃完还继续要,吃大户吗?
“啊,是那两位郎君请客吗?”刘氏笑眯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