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侯夫人也叩下头道:“皇上,李将军的儿子如此嚣张,到处吵嚷,说道皇贵妃娘娘是他母亲,谁敢如何她,就叫皇贵妃娘娘灭了谁,这实在……”
张子畅一张脸沉了下来,恼声道:“你们且下去,这件事,朕会处理。”
飞马侯夫妇一听,这才告退。
待出了宫,飞马侯低声道:“本不想得罪皇贵妃娘娘的,无奈李飞墨太过不着调,这番没奈何,只好靠向贵妃娘娘了。”
飞马侯夫人压着声音道:“贵妃娘娘有两个年长皇子,咱们靠向她,不会有错的。”
飞马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一路再无话。
当晚,罗文秀听得罗嬷嬷的话,却是含笑道:“李飞墨果然不负众望,这么一撩拨就闹上飞马侯府了?”
罗嬷嬷道:“只可惜,崔将军令人缚走了他,要不然,还能再闹腾一场,彻底激怒飞马侯。”
罗文秀拈起一颗蜜枣放进嘴里,把背靠向椅子上,想了想道:“你明儿着人悄悄去一趟飞马侯府,安抚飞马侯夫人一番。还有……”
罗嬷嬷等着罗文秀的话,见她半晌没有说出来,不由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罗文秀回过神来道:“李将军不是还有两个庶子么?那两个儿子虽不是罗文茵亲生,但也是罗文茵抚养长大,听闻之前对罗文茵极是孝顺,早晚请安,不敢中断。这两个儿子,年纪不大不小,也该出来露露脸了。”
罗嬷嬷小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罗文秀道:“李将军只顾着打仗,却没有时间安排儿女的前途和婚事,这两个庶子不是在书院求学么?年轻孩子,跟人打架斗欧是常事。没准就会打伤人或者打死人呢!这么一出事,李将军不在府中,他们小孩子一慌,就会抬出皇贵妃的名号吓唬人,那就热闹了。”
罗嬷嬷一听,抚掌道:“如此一来,皇贵妃娘娘的名声就臭了。”
罗文秀又补充道:“打架时,最好打的是某位大人之子,这样子,某位大人才可进宫求皇上做主。皇上也好去斥一番皇贵妃娘娘……”
罗嬷嬷笑容满面道:“娘娘好思谋!”
罗文茵那头,知道崔元舟看着李飞墨,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想过了两日,姜氏便进宫求见,一见到她,马上跪地道:“娘娘,将军府的孽障,怕是要连累娘娘了。”
“快起来!”罗文茵令吴妈妈扶起姜氏,一边问道:“又出了何事?”
姜氏叹息道:“飞捷和飞章在书院读书,无意间听得户部侍郎蒋大人的儿子抵毁将军府,便去理论。双方吵了起来,那蒋大人的儿子也是一个愣头青,一人说不过飞捷和飞章两人,脱口就说他们生母不过是姨娘,怎么敢这样嚣张?飞捷和飞章恼怒之下,便回了一句,说嫡母是皇贵妃,蒋府的人见了他们的嫡母皇贵妃,也须得乖乖跪至皇贵妃脚下……”
“这般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蒋大人的儿子便被飞捷和飞章联手打伤了。”
“现下蒋大人怕是要进宫求皇上做主了。”
罗文茵一下坐直了身子,拍椅背道:“这对孽障!”
同个时刻,蒋大人已进宫,正跪在张子畅跟前,把自己儿子被打的经过说了,又道:“皇上,犬子顽劣,被李飞捷和李飞章打了,若是平时,臣也只会责打儿子一番而已。但现下李飞捷和李飞章开口闭口拿皇贵妃娘娘压人,臣怕此事影响皇贵妃娘娘声誉,特进宫跟皇上禀一声。”
张子畅听完,皱眉道:“李将军在边关打仗,将军府何人主事?”
蒋大人禀道:“是李将军之弟李汝定带着其妻在将军府主事,只是李将军几个儿子不听教,却是四处惹事。臣甚至听闻……”
张子畅见他急急吞话,却是道:“听闻了何事?但说无防。”
蒋大人这才道:“听闻将军府诸儿女,一径说皇贵妃娘娘怀了龙子,将来是要当皇后的,只要皇贵妃娘娘当了皇后,他们便也算是皇子皇女云云。”
张子畅闻言大怒,拍案道:“还真敢说!”
蒋大人见张子畅震怒,不敢再多说,忙告退了。
张子畅喊进林公公道:“将军府诸人的事,你着人细查是何因由,即日来报。”
林公公忙应了。
张子畅又问道:“国丧之期是否过了一百天?”
林公公答道:“今日恰好过了一百天,皇上可要过去见皇贵妃娘娘?”
张子畅摇头道:“且过几日再说。”
当下,明翠殿诸人却是算着日子,认为皇帝今晚会过来见罗文茵,不想左等右等,却不见皇帝人影。
吴妈妈有些慌了,悄对罗文茵道:“娘娘,皇上是不是忘记今日已过一百天?娘娘可要自己过去养心殿一趟?”
罗文茵摇摇头道:“若是从前,他早来了,今日既不来,自是有事牵绊住了。”
说着话,小桂子报进来道:“娘娘,三殿下求见!”
罗文茵极是诧异,大晚上的,张景阳有何要事?
一会儿,张景阳进殿,跪地道:“儿子有一事要禀母妃!”
待他说完,罗文茵脸色不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