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情是深藏我心底的瞳中像
你出现时才会登场
冷风裹在身上说着体谅
鞭挞爱情虚构的景象
眼泪淌在回忆折射出你模样
一句等待撑得漫长
其实我一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赌你回望
其实你一直在我一触即破的地方
满载虚妄
——《瞳中像》
一声接一声的砰响从耳畔传来。
白颂威默默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面前的人。
眼中的人长身玉立，黑发墨瞳，皮肤冷白，身影修长瘦削。
他右手高举着，另一只手闲垂于身侧，面无表情扣下扳机，动作干净利落，黑漆瞳中摸不到情绪。
这是平日里的原沐怀，亦是一成不变的他。
最后一道枪声绘出落幕，送回早已退场的死寂。
枪靶被拉到身前方向，几乎每一发都正中靶心，将那红点砸出个黑洞来。
原沐怀平静放下枪，转身走出去，沉着的双瞳里装尽阴郁之色。
白颂威跟上去，声音落下来：“明日的舞会，沈御行的女伴是姜静好。”
他神色寡淡，目光冰冷又嘲弄，冷冽几字毫无起伏下坠：“他没带未婚妻。”
“是，要插手吗。”
原沐怀面色沉静，目光平淡望着林间熙光，声音压的很低。
“以我的名义，给楚月安送去舞会邀请函。”
“好，我现在就去。”
细碎的阳光轻展着扑向大地，卷着温暖的风，点亮每一处单独的景。
楚星染黑色睫羽上下一扇，人已被沈御行推开。
他握拳捏住她肩膀处的衣服，侧身朝着大门：“我和你一起进去。”
她愣了愣，轻抿着唇道：“我家里好像没有跌打损伤的药。”
“那去我家。”他转身就走，没有片刻犹豫。
“不用了。”她反扯住他的衣袖，脚步稍顿，“我要回去睡觉了。
“去我家也能睡。”
“……你说，什么？”她忽地一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看来只能去了。
几分钟后，楚星染斜斜躺在沈御行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沈御行细心给她包扎好伤口，坐在她身前盯了她两秒，又走回到房间拿一条毯子出来，轻轻铺在她身上。
“就这样也能睡着。”他倚墙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轻笑了声，进到房间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明天的舞会，你真的会来对不对，御行？”电话里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静好。”他将这两个字咬的很轻，话里带着警告意味，“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准备了什么——没有经过我允许的东西。”
“我能准备什么。”姜静好话音一颤，茫然片刻，迫切解释给他听，“我只是想见你。”
“这样最好。”他声音低了些，漫不经心翻着架子上的书，“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相信你的。”
楚星染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边放了一本书。
她垂着眼睛起身，目光向前抬去。
“睡醒了？”沈御行寻了空瞥她一眼，将菜摆在桌子上，“我做了饭，过来吃。”
“你会做饭？”
“你以为谁都像你？”他轻嘲了句，几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几瞬，稍一偏头道：“先去洗脸洗手。”
“我没打算在这里吃饭。”她声音睡得有些哑，目光平静了然。
楚星染双腿搭在床边，很快起身，蓦地靠近他，轻挑了下眉。
“饭——”她顿了顿，“你就自己一个人吃吧。”
说完，她侧身走开，就在触及门边那瞬，听见身后的人几句话落下。
“你不是喜欢看书吗。沙发上的书是给你的，带上离开。”
“送我书做什么。”楚星染转过身去看着他，模样饶有兴致，“难不成你还真想和我谈恋爱。”
“少做梦了，楚月安。”他嗤笑一声，拾起沙发上的书，扔到她怀里，“给我消失。”
楚星染赶紧接住那本书，惺忪的眼被楚月安这三个字彻底叫醒。
是该走了。
她答应了姐姐回去吃晚饭，不能失约。
楚星染离开后，沈御行走到桌上，盯着面前的菜一时恍神。
“还特意做了她爱吃的菜，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冷哼一声，回到房间，重重合上了门。
楚星染回去的时候，楚月安从桌那边推过来一张邀请函。
粉色的信封滑至桌沿，她两下拆开，抬眸问道：“原沐怀是谁。”
“准确来说，他是沈家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传闻他冷血无情，手段狠厉极端，不近女色，很难对付。”
“这么了解他，你见过？”她轻笑着调侃。
“没见过。”楚月安耸了耸肩，眼里毫无波动，“我也是道听途说，不可全信。”
“所以你的决定是——”
“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缘由，你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