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一个弟子，“怎么样？你?们掌门如何？”
“掌门被救去花华宫，小姐少爷们也全都藏到地道里。”
华经秋的孩子中，只有华贞最具天赋继承了他?的驯兽能力，因此也只有她是众多儿女中的翘楚。
她身为大小姐本应被妥善保护，但她又是所有弟子敬畏的师姐，要为他们寻求一条生路。
“你?们呢，能撑多久？”南茗又问。
“最多半个时辰。”其实对这几个弟子来说，再撑一刻都是极限。
但他?们要守住西华，守住这里。
半个时辰……如果去万径宗的，却是不够的。
南茗点头，坚定道：“好。撑过半时辰，就会有救兵。”
他?们大多没见过南茗，但能用掌门的青桐钢刀扇便是不俗的能力，她临危不惧又指挥有度，如同定海神针，有了支柱让所?有人都安心。
南茗隔着结界盯着这些可怖面孔的妖兽。它们的眼睛都已经妖化，浓烈的妖气混着其他的味道，长大的嘴，还有锋利的巨齿，南茗的脸贴了上去，被激怒的妖兽疯狂拍击结界，想要扑上来撕咬她。
“它们，是不是和你?们的妖兽不太一样？”
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守卫上，不主动攻击自然没敢接近庞大的妖兽，经南茗提起，他?们才观察到这些变异的妖兽。
“不一样。”一个弟子道，“先不说这些妖兽的体型庞大，单单眼睛便与我们的妖兽不同。西华所驯的妖兽皆是以音律和焚香控制，所?以我们的妖兽耳朵和鼻子会?有特别之处。但这些妖兽的眼睛分明瞳仁突兀明显，它们像是吃了什么药，或是被蛊惑了一般。”
他?这样一说，南茗才意识到这里的妖兽都像是角斗场里只顾拼命厮杀的斗牛。
它们眸色猩红，似乎只看得见鲜血迸溅。
转而又想到她所?见的斗兽区。
杀戮仿佛是根植在灵魂之?中的毒.瘾。
药。
南茗灵光一闪。
“药，是药。”
她开始很难从浓重的妖气里分辨，但正是浓才愈发明显。
这妖气里有一种杂然的气味。
她嗅不太出来，因为妖兽身上的血腥相当重，刺鼻熏目。别说细嗅，她连喘个气都困难。
而?现在结界割断与外界的的联系，她才慢慢细究其中的要害。
妖气，腥味纠缠，可却独独有一种气味分散。
就是草药。
或许是治病的草药，或许是妖化的毒药，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与妖兽的变异有关。
南茗将神?无定在结界上，紫色灵光流泻为此能加固，为华贞留出更多的时间。
她轻喘着，扶着柱子滑下，瘫坐在地上擦去额上的冷汗。
调息过后，南茗才艰难地缓过一口气。
自从灵识崩裂过，她的灵力常常流泻，这几日趁着在西华也向华经秋要过一些养伤的丹药，稍微调养好，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
她望着外面，查驱司的人已经退出山谷。她想起失踪的二圣，更是焦灼不安。
成群的妖兽目露凶光，狰狞可怖，喉咙里发着低吼，它们紧紧盯着结界中人的，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