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她,强撑着身体,就要艰难地起身。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带着几分叛逆、几分倔强,还有几分不可理喻。
可摔得太重,他硬撑了几下,还是没能起身,摔回草地。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方月心。”月心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他还是没理她,更没接过她的手,仍然靠自己慢慢起身。
月心也不介意,而是笑嘻嘻地在自行车上看着他。
他终于靠自己站了起来,拖动着身体坐到一旁石头上。
月心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这是她在考试前买的,还没来得及开瓶。
这次他倒没拒绝,接过就打开,灌下好几口,喉结动了又动。
月心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被称之为男神了,连喝水的姿势都那么帅,滚动的喉结出奇性感。
夕阳的橙色光线撒落他全身,仿佛天人之姿,男神下凡,她竟然像花痴一样看呆了。
直到他不耐烦地连叫几声喂,她才回过神来,一脸懵懂,“哦,什么?”
他用看花痴的眼神看着她,“你的水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不用。”她突然结巴起来。
面对男神,她没有经验,就算有金手指傍身,那种女吊丝的卑躬屈膝劲儿依然没改。
于是,一脸傻笑地看着他。
他没理她,也没强求一定转钱,慢慢站起了身,有些吃力地扶起重型摩托车,她连忙放倒自己的自行车,奔过去帮忙,“我帮你……”
可她一时慌乱,冲得太快,竟与他撞了个结结实实,他本就没完全恢复,一时站立不稳,竟与她一同摔在了重型摩托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痛叫一边摸了摸腰背。
他的漆黑眼眸冰冷,一把推开她,径自站起。
“让开!”他浓密长睫下透出的光冷冷的,声音也冷冷。
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从他的重型摩托上爬起。
他将重型摩托扶起,骑坐在上面,脚踩油门,轰隆两声响后没了声音,发动机坏了。
他低骂一声,下了车,推着重型摩托车向前走。
她连忙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上,撒落地面一高一矮两个影子。
走了一会儿,他猛然回头,浓睫长眸透着寒光,“你跟着我干吗?要我再打电话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吗?”
“我不是花痴,我是没有办法。”她几乎哭丧着脸对他说。
他显然没有听懂,却没没理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则像受气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
“我这个人精通塔罗牌,”她推着自行车,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算命算得特别准。你明年9月是不是要去哈佛读大学,要特别留意圣诞舞会,最好不要去,去了也要滴水不沾,否则会出大事。”
他猛地转身,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冷冷瞪向她,“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哈佛?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吓得心脏猛跳,腾出一只手作投降状,“我什么都不知道哦,但我的塔罗牌算得超级准,算出你有一劫。”
“我问你,”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哈佛的?”
他准备去哈佛的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脱口而出,“我说了,我会算塔罗牌,算出来的。”
他眼里的寒光更甚,再次转身,无论她再在他身后说什么,他都不再回头。
晚上,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虽然男神仍不理她,但至少与她说上话了。
几天后,开始根据模考成绩分班,她与男神同分在一个班,并顺利地坐在离男神最近的位置。
她常给男神递小纸条,如“今天我好无聊啊,你呢”“今天的天气真好,但过几天就会下雨,记得不要骑摩托”“我其实是个好人,真的”。
但男神从不看她的小纸条,或者说,男神收到的小纸条堆满了大半个抽屉,压根没有时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