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渊伤的虽重,血止住又上了药后却也渐渐恢复了元气,只是腿上先前中了银针,让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墨筱与南木林一左一右的在他身边扶着他,南木林虽不情愿碍于墨筱坚持也就没说设么,涅渊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很不安,却也没有开口,只是乖乖地任由墨筱摆布。
密道长而曲折,幸好有南木林在旁,使他们不至于触动机关。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南木林侧头对墨筱说:“前面这段路,石砖只能踩双不能踩单,这个涅什么腿脚不便,我背他过去。你自己跟在我身后小心点,过了这段路右转,再穿过一间暗厅,便到我要带你去的石室了。”
墨筱示意明白后,南木林便将涅渊一背轻轻巧巧的在前面带路,墨筱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在身后跟着。
南木林右转后,将涅渊倚墙靠坐着,正要开暗厅门的机关,却突然发现暗厅的门是虚掩着,里面隐隐有南木安的声音:“我再说一遍,这个人不是你二哥!我们南家没有这个人!”南木林失笑:“居然还没折腾完。”一回头,见墨筱笨笨拙拙的跟了过来,便伸手将她一拉,二人贴在石壁上偷听起来。
“长姐,二哥的事没错!是爹想不开,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家人。”是南木芊试图解释什么,“这次庄内出事,他不顾往日间隙特意赶了过来,就说明他心里还有我们。”
“呵,他不是再不踏进家门半步吗?这次怎么跟着蒋靖厚着脸来了。不是有阴谋是什么?说不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便是昭阳山庄呢!”
“你胡说什么!”愤怒的女声,显然是蒋靖,“如果不是芊儿寄密信给木白,我们才没兴趣蹚你云泉山庄这浑水!”
“夫人,不必费口舌,我这长姐自幼厌恶我。”木白的声音倒是十分平静,带着一丝嗤笑,“南大小姐,不论你今天是否认我这个弟弟,爹我是见定了,你这么怕我掺合进来,莫不是做贼心虚?”
“咣!”似有重物被挥倒的声音。
“芊儿,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南木安的声音隐忍着怒火,“芊儿,你别被他们给骗了!还有那个墨筱来历古怪,行踪诡秘。今晚还夜探山庄,被我抓个正着!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阴谋吗?指不定连四弟也掺在其中。”
墨筱与南木林对视一眼,均是苦笑,南木林撇撇嘴,示意继续听。
“长姐,你不信任二哥,又怀疑四哥和墨姐姐。”南木芊的声音里带上了哀伤,“下一个是不是该怀疑我了呢?又或者,真像二哥所说,你是做贼心虚?”
“荒唐!”南木安怒斥出声,“墨筱和四弟来往暧昧,还是肃何向你汇报的。这个墨筱,之前朱长老就提醒过我们要注意,今晚又被我亲自抓住!你竟帮着外人质疑我!”
墨筱听到“暧昧”,扭头瞪了南木林一眼,南木林口型比划了“错觉”两字,接着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涅渊倚着石壁,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随即眼眸微垂,寂寂无语。
“费这么多口舌做什么,直接闯进去就是了,她一个人还能拦住我们三个!”却是蒋靖不耐烦了,木白紧接着开口说道,“王伯,您是家里的老人了,这次事关爹的安危,您可不能有失偏颇。苏公子,这次是家务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阿安,不如就让他们进去吧。只是见南庄主一面不会有事的。”一个温厚的男声,正是神医苏泽,只听他话锋一转语带告诫,“不过,若有人乘此时机,想做出对南家不利,对阿安不利的事,我苏泽虽不通武艺,但济壶山庄也不是靠虚名在武林中行走的!”
南木安不再言语,暗厅内一阵尴尬的沉默。
南木芊缓和气氛地开口道:“长姐既然默许了,我们就进去吧,只是不知四哥去哪儿了?”
见问到自己,南木林推开暗厅的石门迈步走入,懒懒笑道:“吵好了?可算是想起我了。”厅内,南木安刚打开连接石室的机关,见南木林突然出现嘀咕了一句:“行踪诡秘,整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长姐,行踪诡秘的人在这呢!”说着一伸手把躲门后磨蹭的墨筱一把拉了进来。
墨筱本是想陪着涅渊待在门外,猛地被南木林一拉,一个趔趄就进了暗厅中,独留涅渊一人在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