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当其他人是死人吗?”一直沉默的蒋靖终于忍不住开口。
“蒋少庄主,这毕竟是云泉山庄的家务事,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也只有爹能罚我。若是今日不把玉佩给我,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南木安前半句是对蒋靖说的,后半句去直直地盯着南木林。
“大小姐,”一直沉默在旁管家摸样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王伯,难道连你也要反对我吗?”
王伯看着南木安,低叹一声,转而对南木林说:“四公子,你就把玉佩给大小姐吧,她无心害庄主与你们,这些年,她不容易呀。你既无心,便让她当了这庄主又如何。”
听到多年来一直对山庄忠心耿耿的王伯如此说,南木林怔愣了。一旁的南木芊本想说什么,听到这话也愣了。
“给她?她南木安也配?”木白冷笑,“南木安,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长进。当年我离家时,弟妹尚不能独当一面,你竟然能拖到今日还在挣这庄主之位,简直可笑。”
“可笑也好,可悲也罢。我不在乎你的想法,我只要玉佩!”南木安声音越发低沉,目光却逐渐疯狂,“不要逼我……”
“长姐。”南木芊涩涩的开口,“隐匿在奉云城的势力已被昭阳山庄暂时压制。”南木芊顿了顿,接着道:“那时爹蹊跷出事,我便暗里联系上了二哥,通过调查发现山庄内外有很多异动,这些日子,我实在不知该信四哥还是你,幸好你们让我留守庄中,我便暗里做了准备。抱歉,长姐,除了王伯是意料之外,庄内可能的异动此刻大约都被肃何制止住了。”墨筱这才意识到,在南木芊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的黑衣男子不在厅中,南木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眉头渐渐拧到了一起。
不等南木安说话,木白道:“今日我随小妹来,便是想见了爹之后摊牌的。小妹怀疑四弟,我却知最有可能演出这场闹剧的是你!”
“闹剧?”
“可不是闹剧吗?玉佩在四弟手上,六妹轻而易举便破了你的布局,即便我们不与你争什么,你以为,凭你有资格执掌云泉山庄?难怪爹瞧不上你!”木白有意无意语带讥笑把话说得格外狠毒,眼神却瞟向南木林,与南木林眼神相汇后,不易察觉得努了一下嘴,随即收回目光,笑的嘲讽,“这么些年都是你一个人耍猴戏而已,爹从未看的起你!”
“你够了!”南木安被木白的话刺激,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恍惚。
只这一瞬,一直护在墨筱身前的南木林突然出手,苏泽见状高呼“小心!”却已迟了。墨筱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神时,南木林负手立于一旁,南木安则一动不动,这莫不就是点穴?
在墨筱惊叹的时候,蒋靖、木白分别扑向,苏泽和王伯。苏泽在蒋靖手下勉强过了几招,便被其封住穴道;而王伯见木白扑向自己,却是没有丝毫挣扎,任其将自己穴道制住。
“四弟,几年没见,默契依旧呀。”木白看着被制住的南木安,朝南木林挑了挑眉。
“咳、咳。”蒋靖状似不经意的咳了两声。木白一笑道:“当然,和我最默契的还是夫人。”蒋靖清了清嗓子,不再咳嗽。
南木林没去理会木白的言语,只是牢牢盯着面前的南木安,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南木芊此时缓缓走到南木安面前,一字一句的对南木安说道:“姐,你输了!”
南木安闭上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是。我输了。”继而睁眼,盯着南木芊的双眸道:“芊儿,你甘心吗?爹明明说大寿之日选出继任庄主,却悄悄把玉佩给了四弟,这些年爹是如何偏心的,你会不清楚?”
“长姐,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考量,即便他偏心于四哥,他也依旧是我们的爹。”南木芊道。
“你知道爹这次出行的目的是什么吗?什么北方异动,用得着爹亲自出马?这根本只是一个借口,在北方的时候爹秘密召见了我,他让我将北方势力全部交出,在他大寿后安心出嫁。”听到“出嫁”,苏泽眉目微动,抬眸看了南木安一眼张口欲言,终化作腹中叹息。
“出嫁?呵呵,爹他好绝的手段,好狠的心!我这么多年一心为了山庄他真的看不见吗?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输就输在在身为女子这件事上。什么百年世家的传统,世代传承的规矩?蒋靖她不是女儿吗?昭阳山庄没有规矩吗?说到底爹心里从来只有二弟和四弟这两个儿子,没有我们,芊儿,根本没有我们!对外说什么择优而选,他的心是偏的,是偏的!”南木安的嘶吼在石厅中回荡,而她的脸上却早已泪流满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苏泽是无辜的,他只是帮我隐瞒了爹中毒的真相,其他并未参与,你们莫要为难他。待爹醒后,你们告诉他,不肖女此次功败垂成,却从未后悔……”
“等等!”听着南木安话语中渐含决绝,南木林察觉到她有自绝经脉之意,不由惊呼出声。苏泽也反应过来,高呼道:“安儿,你可不要做傻事!”
“长姐。”南木林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呼出后,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懒懒的笑容,道:“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实在精彩,可你还是错了。”
说着掏出玉佩在南木林眼前晃了晃,笑道:“你可知爹将玉佩交给我的时候说了什么?”见吸引了南木安的注意,南木林笑得越发灿烂,“爹说,此次北方异动,恐生变数,若他不能及时赶回,便有我替他宣布——将云泉山庄庄主之位传给南家幺女——南木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