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走,我害怕……”徐文熙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房间,听着撕咬吞食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摇铃声,无助的颤抖着。
然而却无一人同情她。
姜道长在潮湿黑暗的地下室翻出一座锈迹斑斑的孩童模样的铜像,这铜像有婴儿的拳头般大小,眼睛似铜铃一般,占据整个面孔的三分之一的大小,那一双硕大的眼珠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涸成暗红色,在昏黄的灯晃瞎散发着幽幽的红光,整个铜像混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姜道士还算是有几分道行,当即用黑绸布包裹着铜像放入随身携带的乾坤八卦袋中,这小玩意儿怨念极大,恐怕才是触发徐文熙此次灾厄的罪魁祸首。
“这间地下室不能用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要找选择良辰吉日找一方风水宝地就地焚烧。原本我想等到月圆之夜,阴气最盛的时候开坛作法,现如今看来她是等不到了,你准备一下,今晚子时开坛作法。”姜道长说完便率先走出地下室。
待姜道长离开之后,一阵莫名其妙的阴风从密闭的地下室吹来,梁文渊感觉脊背一凉,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快步跟上。
梁文渊原本还想问一下姜道长如何处理这个古曼童,没敢多嘴。
就在梁文渊和姜道长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五鬼阴坛的时候,乔玥仍旧在不断的学习着无名书里面的内容,虽然对书本上的知识只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但总算是有点成绩。
想来她就是这本书里面所说的全阴体制的人吧,天生具有通灵的体质,不过如果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也极容易被怨念极强的恶灵孤魂野鬼吞噬侵占。
乔玥想起小时候经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噩梦,但具体是什么却总是记不真切。
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梦还是她小的时候梦到阴凉的深夜里,一轮明月低垂,她一个人扎着两个麻花辫,提着散发着寒白冷光、明明灭灭的白灯笼和一群衣着破旧不堪,朝代不同的男童女童一起围绕着一座满是桑树柏树的老坟园唱着奇怪的歌谣,一圈一圈来回走着。那歌声余音袅袅,在寂静的夜色里飘向远方……
桑柏树枝在寒凉的月光下投射出一片片的阴影,随着风摇曳生姿的摆动着,就像是一个个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怪物一般,随时准备着将幼小的孩童吞噬,然而那些一同游走飘动的男孩女孩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唱着奇怪的歌谣,散发着银铃般的诡异笑声。
就像是永远不知疲倦的驴子,绕着磨盘一圈一圈,吭哧吭哧的走着,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乔玥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月光如水一般的沁凉。然而,就在她终于筋疲力竭跟不上她们越来越快的脚步的时候,一个手持很伞,一身玄色长袍端坐在漆黑的太师椅上面的男人伸出瓷白修长的手,指了指前方,随后她就在一阵白光之中惊醒。
乔玥睁大双眼,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模样,然而他的脸却是模糊一片。
乔玥挣扎着,不停的揉着双眼,那个男人的模样在刺目的白光之中越来越清晰,差一点儿,还差一点儿……
一阵嘈杂的闹铃声响起,乔玥猛然从桌子上惊醒。
摸了摸脑门儿,一头的汗水,原来是一个梦。
那个男人……是你吗?乔玥掏出胸前的玉玦眼睛一眨不眨的细细的看着欢欢流动着的黑色液体,自言自语道。
“你果然是一个天生的修行之人。”无尽的黑色像是从浓墨一般的玉玦里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地抽走,夹杂着漫天的点点金光迅速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玄色的衣袍随着暗红色的发带飘摇,无风自动,骨瓷白的修长的手指握着斑驳的伞柄,长长的红缨流苏穗子极有规律的晃动着,更衬的姜昼无玉色一般的手精致漂亮,玉骨天成。
再往上看,只见他欣长身姿,劲瘦的窄腰被同色的绣着繁缛花纹的精致腰带紧束,一块与乔玥同款的玉玦打成的缨络不偏不倚的挂在中间中间偏右的位置,随着衣袂轻轻飘动。
精致如玉一般细细雕琢的五官,冰冷无情的仿若神祗一般,眼角一点殷红的泪痣为他增添一丝妩媚妖异的美和鲜活的生命。
而这一把漆黑色的油纸伞罩在他墨发轻扬的头顶,逆光而立,精致华丽的琉璃灯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透过伞面上被灼烧的孔洞,在这一张俊逸与妖娆共存的脸上投射出明灭立体的斑驳光影,狭长的凤眸眼尾微微轻佻,深邃的眼眸隐隐有金光浮动--这赫然就是姜昼无。
“你……”乔玥第一时间整个身子趴在刚刚沉睡的桌面,悄咪咪的用轻薄的衣袖擦拭着光洁一新的桌面,冲着这凭空出现的神一般的男子尴尬的笑了笑。
这副睡容……呃……希望她的嘴角没有流出什么不明液体。内心不停的哀嚎着:为什么总要在最狼狈最糗的时候遇到他,啊啊啊啊……
“能帮我一个忙吗?”姜昼无面无表情的看着乔玥,玉一样的脸上,薄薄的红唇带着一丝妖异的嫣红。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精致的如画的眉眼之间隐隐闪过一丝愉悦。很显然,他被乔玥的小动作取悦了。
乔玥拼命的点点头,大大的桃花眼忽闪忽闪的散发着亮光,卧槽,男神啊!
这么极品的男神不管提什么要求,她都愿意无条件的答应,就连那个……嗯~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此刻的乔玥玥抛弃了惯常的理智,瞬间羞红了双颊,化身为姜昼无一个人的颜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