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亏你。你和墨深刚结婚,就让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实在是难为你了。”
落座后,沈玲拉着云染手,就没放开过。
接二连三地道谢,语气极为亲切自然,丝毫不做作。
云染只觉如浴春风般,受用又舒服。
待佣人上茶后,沈玲放开她,端起茶杯。
“来,玲姨先以茶代酒,谢过你和墨深,祝你和墨深白头谐老。”
云染连忙端起茶杯,回敬她,茶杯稍稍矮了半截。
沈玲更加连连称赞,“还是墨深福气好,娶了个这么能干乖巧的媳妇。瞧我们家啊礼,现在还单着,都不知道几时才能喝上杯媳妇茶。”
她称呼霍哲礼时,用的是‘我们家啊礼’,那口气真的似足一位慈祥的老母亲切切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并为此而着急抱怨,听起来情真意切,丝毫没有违和感。
云染不由得软佩,感叹她的心善人慈。
果然,人如其貌,这位沈家有实无名的霍夫人确是心地善良,为继子操心到这份上,难能可贵。
但,同时,心里又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解,世上真有这样的母亲,为老公前妻的儿子操心不已,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严苛到几近刻薄?
旁边坐着的霍哲礼则一脸懵,好端端地话题突然就落他身上了,忙低着头不说话,尽量减低存在感。
唐墨深巴不得别人称赞云染,自然是顺口就接过话题,“我也觉得我福气好,能娶着小染这么好的老婆,实在是三生有幸!”
沈玲:“…”
许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点自谦也没有,微微错愕了一下,一闪而逝。
云染刚好端着杯子喝茶,恰好看到她这一表情,心里瞬间就觉得不舒服。
女人看女人,角度特别的刁钻。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沈玲之前的夸奖并不是真心。
但她又不太相信,觉得自己想多了。
沈玲给她的感觉是真真实实的自然纯善,并不像云舒那般外表看着清纯善良,但是却让她感觉到有些做作,很假。
且慢,云舒——
对了,她就说为什么会觉得沈玲的眼睛熟悉!
可不就是和云舒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云舒和她一样是瓜子脸,而沈玲却是鹅蛋脸,两个完全不同的脸型,让她一时没有联想到一起。
想到云舒外表与内心的反差之大,再看着沈玲那双和云舒如出一辙的杏眼,云染心里暮地更不舒服。
默默端着茶喝,全程陪笑着没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