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急了,一把拦住薛维永,推推嚷嚷间下人已将戒尺取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薛维永一把年纪竟然行动迅速,操起戒尺追上薛瑾秋就往她身上招呼,打的孙女嗷嗷叫。
细皮嫩肉的薛瑾秋何曾受过这等罪过,虽然腿脚利索闪躲了好几次,但是薛维永正在气头上,追着一顿胖揍,也不管力道如何,根本是下了死手。
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后背挨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疼,连忙讨饶道:“祖父!孙女知道错了,您别打了。”
‘啪’地几声,戒尺没个准头,又落在她的手臂上,嗷呜一声鬼哭狼嚎似得,叫的吕氏心都跟着揪起来,赶忙一把拉住薛维永的手臂,朝着孙女使了个眼色,急声道:“你还不快去祠堂跪着,向列祖列宗虔诚忏悔!”
眼看着祖父中气十足的模样,薛瑾秋顿时怂了,揉搓着疼痛的伤口,提起裙子一溜烟地向祠堂跑去。
“你!三丫头就是给你惯坏的!”薛维永一甩戒尺,怒气冲冲地坐回凳子上憋屈道。
什么叫她给惯坏的,孙女都挨打成那个样了,他还敢说惯坏!
吕氏颇为不服气,站在一旁嘀咕了句:“你那么有本事,二丫头在外也不会受人欺负,三丫头也不会为了保全薛家人而委曲求全。”
合着还是他的不是!
早已气得老脸涨红的薛维永,猛地拍案而起:“姓赵的这是欺负咱们薛氏一族无人?实在太可恨,老二,你明日就跟着我到宗族里去,将事情原委一字不漏地说给族长听,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一介正三品的提刑按察使司,就能只手遮天强抢官宦人家的小姐为妾!”
心惊肉跳的吕氏见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敢再与他叫板,连忙出声劝慰:“你年纪大了,切不可动怒,依我看这事也不甚好办,二丫头吃了亏名声有损,再将事情闹大,你让她将来怎么嫁人?”
女子最注重名声,在吕氏看来,一个名声尽毁已然找不到好婆家的赔钱货,难道还要为了替她出头弄得家宅不宁?
那正三品的提刑按察使司大人既然对强抢官宦人家的小姐有恃无恐,又深知二丫头嫡女的身份还敢用上强硬手段,没点背景谁信啊?
倘若触怒了提刑大人身后的高官,到时候承担怒火之人还不是二儿子,指不定老二的乌纱帽就要不保。
全家老小吃皇粮的人不少,可如今当属老二最有出息,在官场上打滚那么多年掏了多少银子做疏通费,好不容易才熬到从六品盐运司运判,眼看着明年任期就满三年,到时候老二必定升做五品高官,指不定还能进京谋份差事,若是为了膝下的赔钱货丢了官,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只是这番话有外人在场吕氏不好言明,如今只能择个理由暂且压下来老爷子去宗族请族长出头的想法。
“那依你的意思,二丫头这事就这么算了?”老爷子回过头看了眼吕氏,脸色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