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女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然后，拼命挣扎的女巫成功引起了杀手鳄的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受外表的影响，杀手鳄在下一秒化身为咬钓竿的鳄鱼，他改变了方向朝着女巫就冲了过去。
眼看杀手鳄就要冲到女巫面前，楚言凝叹息了一声。将女巫束缚住的绳索舒展开来，它化作了一张有弹性的网，将女巫弹向楚言凝的方向。
楚言凝拽着女巫避开了鳄鱼的冲撞，他觉得自己就像电影中的斗牛士一样，就是不知道鳄鱼对哪个颜.色比较敏感。
女巫依旧被蒙着眼睛，因为慌乱她下意识地用手臂紧紧环住楚言凝对脖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楚言凝不好保持平衡，最终他和女巫两人翻滚着倒向了一边，女巫整个人压在了楚言凝对身上。
当楚言凝费力地扭头查看杀手鳄情况的时候，他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森白的护目镜。好家伙，那不就是让他空等了一晚上的蝙蝠侠吗？先是蝙蝠侠，然后是布鲁斯.韦恩，莫非哥谭人都喜欢放人鸽子？
“噢……”楚言凝嘟囔着，“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他可不想事后再被蝙蝠侠揪着谈谈，就算他们不得不谈，楚言凝也觉定：无论蝙蝠侠怎么威胁他，他都不会再将对方的威胁当真了！
蝙蝠侠在楚言凝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信誉为零的家伙。同样被叫做蝙蝠侠，为什么蝙蝠侠AI就那么好呢？！
“该死的，你还是通知了蝙蝠侠！”女巫愤愤不平地开口，她一边扯掉蒙住眼睛都绳子一边恶狠狠地说着，“早知道我就让我的同伴将监控画面从R级弄成NC17级！当然，NC17的画面只会出现在你一个人身上！”
楚言凝：“…………”
有那么一瞬，楚言凝想将身旁的女巫投喂给那条倒霉的鳄鱼。
黑暗骑士在两人滚作一团的身影上稍作停顿，随后他将目光移向杀手鳄。
“老爷，还需要我将监控录像传送给扎塔娜进行二次检查吗？”蝙蝠侠的通讯器中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如果事实就是您现在所看到的这样，那楚言凝先生就有不在场证明，您之前的推测就不成立了。”
蝙蝠侠现在没空回应阿尔弗雷德的话。但阿尔弗雷德就像是已经明白了对方意思那样的开口，“好的，老爷，我会继续传送。”
“不过，无论这个录像是真的还是假的，您都得注意一下了。一个好的配偶难以遇到，更何况您的要求还不少。”
作为蝙蝠侠全心全意信任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自然知道自家老爷的择偶要求:可以打不过蝙蝠侠，但是一定要打的过哥谭一流罪犯，实在打不过能逃走也行；心智必须坚定，不能被反派的嘴炮随随便便就策反了；要积极配合蝙蝠侠的安排，不要随随便便就破坏蝙蝠侠的计划；可以有点暴力，但是不能跨过底线；能够接受蝙蝠侠昼夜不分的工作习惯以及他那一大堆的小秘密。
“从某些方面来讲，我很希望【楚】和楚言凝先生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俩合在一起就很符合您那些苛刻到过分的要求。”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我可不想在入土之后还在为您的婚姻大事担忧。
“我曾经以为能满足您要求的只有您自己。你我都知道，从其他平行世界绑一个您的同位体回来有多不容易。”
蝙蝠侠:“…………”
“…………”有紧急事情之后再继续联系。”最终，蝙蝠侠侧过头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一句。
就如同蝙蝠侠所希望的那样，通讯器那边彻底安静了。但是那边善解人意的安静却并不能改变事实。
“杀手鳄。”蝙蝠侠重新看向杀手鳄，他低哑的声音在下水道中回响着，那是每个哥谭罪犯永远摆脱不了的梦魇。不知道是不是杀手鳄的错觉，他只觉得今晚的噩梦更加恐怖。
听到自己名字的杀手鳄立刻收回了他放在女巫身上的视线，他瞪着黑暗骑士，肌肉紧绷。气氛一度陷入僵持，最终杀手鳄动了动嘴巴————
当楚言凝以为杀手鳄即将像蝙蝠侠喊出他的名字那样喊出黑暗骑士的名字的时候，杀手鳄用他类似野兽一般的声音嘶吼着：“赎金！”
楚言凝：“…………”杀手鳄才是假粉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激动，杀手鳄握着男孩脖子的手收紧了。这个男孩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缺氧症状，但是他显然对此无能为力，他只能徒劳，都用手抓住杀手鳄的手腕，双腿无力的踢蹬着。
蝙蝠侠显然不会放任杀手鳄继续这样下去，他在空中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身后黑色的披风翻滚着，径直糊了杀手鳄一脸。
杀手鳄伸手去扯狠狠抽在脸上的披风，就在此刻，蝙蝠侠的膝盖已经撞上了他的腹部。杀手鳄被踹出了老远，他尖锐的鳞片刮在下水道的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庞大的身躯明显成了杀手鳄的累赘。
在杀手鳄出去的瞬间，杀手鳄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手中的男孩。蝙蝠侠顺势接住了他，顺便又给了杀手鳄一脚。
蝙蝠侠将男孩放在了地上，男孩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他害怕的对象究竟是蝙蝠侠还是杀手鳄，又或者他两者都怕。
蝙蝠侠没有对男孩说任何多余的话，哪怕他知道此刻他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就像大都会的超人常做的那样，但是他不会那么做。
于是，蝙蝠侠转身继续面对杀手鳄，并且重新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哪怕双腿打颤，那个小男孩依旧没有走开。他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蝙蝠侠的背影。蝙蝠侠手上似乎带了什么东西，银蓝色的电弧缠绕在他的拳头上，那是这段漆黑下水道中唯一的光亮，拳拳到肉的声音是着光亮唯一的配乐。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人类才是最具潜力的生物。”楚言凝冲蝙蝠侠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之前消失的绳索再一次出现，它们硬生生的将悄悄从楚言凝身上爬起来，此刻依旧跑了几米的女巫拖回了原地。
楚言凝看都没看被拖回来的女巫一眼，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看来蝙蝠侠的粉丝都是假粉啊。”
抓紧时间准备跑路的女巫:“…………”
只知道赎金的杀手鳄:“…………”
拥有以上粉丝但是并不觉得荣幸的蝙蝠侠:“…………”
“………不，那不就有一个吗？”被硬拖回来的女巫指了指依旧站在原地的小男孩。
小男孩脸色苍白看起来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但是他双手握拳举在脸侧，目光炯炯地看着蝙蝠侠的背影。如果楚言凝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动作多半会出现在聚精会神看着动画片中主角打怪兽的孩子身上。
楚言凝朝小男孩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小男孩警惕地看着他，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好吧，哥谭人总是这样。楚言凝耸了耸肩膀，他提高了声音，“嘿，你是蝙蝠侠的粉丝吗？”
小男孩转了转眼珠，似乎是在仔细斟酌词句，他迅速将放在蝙蝠侠披风上的视线挪到了杀手鳄身上，然后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看看绑架我的人最终会落得一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楚言凝:呵，哥谭人。
那边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蝙蝠侠微微屈膝避开了杀手鳄迎面的一拳，他膝盖朝着地面，大腿绷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是一个适合发力的姿势，然后他给了杀手鳄重重的一拳。
趁着蝙蝠侠转过身去的空当，楚言凝快步挪到了小男孩身边，小男孩想要转身跑开，却被楚言凝勾住了肩膀。此刻楚言凝才发现小男孩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
楚言凝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对小男孩开口，“刚才蝙蝠侠接住你的时候，他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犹豫了片刻，小男孩最终还是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
这个回答在楚言凝的预料之中，于是他顺势将话说了下去，“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跟你说话吗？”
小男孩垂下眼眸，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他没有开口。
“因为他喜欢表现的很深沉。”楚言凝小声且快速的在小男孩耳边说着，注意到小男孩惊异的眼神，楚言凝朝他眨了眨眼，“谁都有偶像包袱不是吗？他在意哥谭的每一个人，自然也包括你。”
楚言凝悄悄的在小男孩手中塞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以背面朝上的形式交给小男孩的，小男孩谨慎的将那张照片掀起一个角，然后他愣住了。
“这……这个是————”小男孩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激动，小男孩苍白的脸上重新浮上了淡淡的粉色。
“这是独一无二的哦。”楚言凝朝小男孩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原本打算说些什么，但是他停住了。
就在刚才，楚言凝感觉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待他转过身仔细寻找的时候，那道视线又消失了。
蝙蝠侠依旧在单方面的殴打杀手鳄，被绳子硬拽回来的女巫依旧在思考逃跑的办法。蝙蝠侠背对着楚言凝，女巫则是一直盯着蝙蝠侠。这两个人怎么样都不像是会盯着楚言凝看的人，所以刚刚那是错觉吗？
就当那是错觉吧。楚言凝揉了揉小男孩松软的头发，他将刚刚未说完的话说完了，“趁现在赶紧回家去吧，哥谭的下水道可不太.安全。”
小男孩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的将照片塞进口袋里，他先是往外跑了几步，随后又停了下来。他扭过头对着蝙蝠侠的方向，他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在为自己积攒勇气，他终究还是大声的喊了出来，“蝙蝠侠，我喜欢你！你身材超棒的，我未来也要长成你这样，那样就会有很多女孩子抢着当我的女朋友了！”
楚言凝:“…………”
“…………”一只脚踩在杀手鳄脑袋上的蝙蝠侠微微侧头看了男孩一眼，他侧头的幅度并不大，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将头扭回去的速度也非常快。没仔细注意他的人根本就不会发现他曾经侧过头。
一直关注蝙蝠侠的小男孩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动作，他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我还以为之前机场的传闻是假的，现在我知道它是真的了！”
等等，什么机场的传闻？楚言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想到自己刚到哥谭时在机场对FBI所说的话………小男孩指的是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