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这个在西夏折腾了一圈,搅得鸡犬不宁的混账东西,全须全尾儿,安安全全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骑着高大的铁象,趾高气扬,嘴咧得都要上天了!
“曲端,你还活着?”
吴阶失声惊呼,黑红的脸膛都有点煞白。
曲端冲着他呲牙冷笑,“吴大?你盼着老子死是吧?告诉你,老子不但没死,还杀了这个老东西!
说着,曲端将一颗苍白的头颅甩到了吴阶面前,吓得吴大一哆嗦。
“认识不?这是西夏梁王,叫嵬名安惠,就是被老子杀死的!”
“还有,老子把西夏国主的承天寺给烧了,城外的行宫也给毁了,老子还在兴庆府外面撒了一泡尿!”
曲端越说越兴奋,竟然扬天狂笑,“老子到了兴庆府,当年五路伐夏,都没有到的地方,老子去了!吴大啊,你不是想取代老子吗?就凭我的这份功劳,你也能取代?你想屁吃啊!哈哈哈哈!”
曲端疯了!
压在心头的话,全都倾倒出来,半点不留,把吴大骂得一阵红一阵白,难以应付,也不知道这货说得是真是假……
而就在这时候,杨惟忠赶来了,作为宋军当中的老人,他自然见过安惠。老将抢步上前,提起嵬名安惠的头颅,仔细端详半晌,突然老泪横流!
“死了!果然死了!”
杨惟忠喜极而泣,当年死在这个老东西手里的宋军可是不少。
终于是报应不爽!
确定了梁王的身份,大家对曲端的功劳就信了九成。
只是曲端这么折腾,西夏怎么就能放他出来?
难不成有鬼神在背后保佑不成?
“老太尉,为将者,当懂天时地利,知道阴阳五行,山川地理,风土人情,全都在肚子里装着,要做到无所不懂,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曲端摇头晃脑,猛吹牛皮……
杨惟忠气得胡子乱颤,恶狠狠道:“曲端,一会儿你去见官家,也这么胡说八道吗?”
瞬间,曲端老实了,他讪讪道:“我能顺利回来,也跟一个人有那么一点关系。”
“谁?”
“仁多保忠!”
“谁?”
“仁多保忠,老太尉没听过?”
杨惟忠愕然半晌,忍不住仰天长叹。
他如何没听过!
不但听过,而且还打了多少次交道!
当年杨惟忠筑平夏城的时候,仁多保忠就是西夏重臣,随着太后一起南下,跟大宋打了多少次!
等到李乾顺亲征,铲除老臣,仁多保忠也身在其中,被解除了兵权。
后来据说仁多保忠想投靠大宋,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西夏的所有一切,都装在仁多保忠的肚子里。
只要有半点可能,李乾顺就会杀了仁多保忠,永绝后患。
偏偏李乾顺没动手,还冒出来流言,国主的心术,不必多说。
可万万没有料到,几十年时间过去了,甚至世人都忘了还有仁多保忠这么一号人物。偏偏他就冒出来了,而且还把曲端带出了西夏,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杨惟忠根本不敢置信,逼着曲端带他去见仁多保忠……几十年前的老对手,竟然暮年重逢!
杨惟忠切齿咬牙,“你这个老猴子,竟然还活着!”
仁多保忠呲牙赔笑,还躬身施礼,“罪人见过杨老太尉,给杨老太尉问好!”
仁多保忠颤颤哆嗦,要往下跪拜。
杨惟忠急忙伸手,当他的手刚碰到仁多保忠的时候,老头立刻顺势站起来,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跪!头发都快掉没的,果然比有头发的无耻……
杨惟忠气得暴跳如雷,“好你个老猴子,到了现在,你还敢耍我!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仁多保忠呵呵一笑,摊手道:“若是老朽一条贱命,能换来老太尉对我家族照料,我愿意双手奉上这颗皓首!”
杨惟忠认真看了看仁多保忠片刻,心中了然,下一秒,他伸手抓起仁多保忠的胳膊,扭头就走。
“跟我去见官家!”
杨惟忠心潮澎湃,步伐格外有力。
仁多保忠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不少,历经西夏几代皇帝,还多次领兵出战,本身也是部落头人……就这么说吧,此老就是西夏的一部活字典。
不论是朝野掌故,还是山川地形,部落分布,兵力状况……悉数装在他的心中。
有此老在,西夏对于大宋,就是透明的!
“官家,官家!大喜啊!”杨惟忠扯着嗓子大吼,“有这个老猴子在,西夏臣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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