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放在了一个架子上面固定住,接下来就是抽出空气,见证奇迹。
赵桓躲得很远,赵鼎也站在了官家身边,而小虞学士就成了自然而然的实验操刀人。
他身高体壮,十分魁梧,力气也充足,拉动小小的活塞,自然没有问题。
一下,两下虞允文起初还乐颠颠的,以为没什么事情,可渐渐的,作用在活塞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难拉动,他不得不咬牙切齿,使出了浑身力气,脸都憋绿了。
突然,砰地一声,木桶四分五裂,虞允文攥着活塞,不停后退,一屁股坐在了河里,成了落汤鸡。
小虞学士的惨相就不用形容了。
可咱们赵官家却是半点没有关心,只是盯着地上散落的木条,忍不住拍手大笑。
“成了,成了!”
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赵鼎怒火中烧,简直有点后悔,就不该拦着刘汲你这个官家也太轻佻了。
赵桓却是不管这些,而是兴奋道:“赵相公,你说刚刚是什么力道,能木桶爆裂的?”
“什,什么?”赵鼎愣住了,这么个恶作剧,还有玄机了?
赵桓大笑道:“赵相公,你也糊涂了吧?刚刚朕让虞允文把桶里的气抽出来,结果捅就炸开了这不是说明外面存在的气,把桶给压破了吗?”
赵桓伸手虚抓了两下,然后笑呵呵道:“看不见,摸不着,偏偏就充斥天地间,而且还力大无穷,这就是气!赵相公以为如何?”
赵鼎怔住了,是吗?
而此刻虞允文已经爬了过来,不但浑身都是水,胸前还有好几根水草,像是个小受气包。
“官家,下回再有这种事情,叫别人来行不?”
“不行!”赵桓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赚大了知道吗?你刚刚感受到的就是气的力量!这么多大儒学者,争论了多少年,让你小子亲身感觉到了,还不值得庆幸吗?”
虞允文脸很黑,“值得,值得阿欠!”
他连忙捂住了口鼻,生怕冒犯官家,可不是值得吗!
赵桓看了看,也有点过意不去了。
“行了,放你半天假,再领一百两赏钱,要是不舒服,就去找太医瞧瞧。”
赵桓打发走了虞允文,回头转向赵鼎。
而此刻的赵相公还是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想明白“官家,这就是气?”
赵桓笑呵呵道:“千真万确,对了,你拔过火罐吗?”
赵鼎点头,“以前在开封的时候,经常拔,难道这也和气有关?”
“那是自然,气当中有一种能支持燃烧的成分,点燃之后,把这部分气消耗干净了,外面的气压着竹罐,才能紧紧贴在身上。燃烧能消耗掉一部分,而直接抽出,内外差距更大,气的压力也就越大,自然把木桶压碎。”
“赵相公,若是能铸造个精铁的球体,抽出里面的气,便是牛马也未必拉得开!”
赵鼎目瞪口呆,“这,这是真的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赵桓说得理直气壮,“赵相公,要不下招贤令,把朕的意思写清楚,征集天下能工巧匠,自然能解开气的奥妙。”
赵鼎皱着眉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官家,臣虽然学问不及吕相公他们,却也知道,不管是龟山先生,还是胡安国他们,讲的气可都不是这个啊!”
赵桓翻白眼了,还用你说,经过千百年的论述丰富,不管是儒道,所讲的气都极为复杂,有着无穷的玄妙,后世讲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在古代,遇事不决,一气贯之,官有官气,文人有文气,商人有财气,老人有福气,便是一个朝廷,也有气数!
这么复杂的气,要是解释成空气,那才叫脑子有问题呢!
可问题是赵桓才不想跟他们辩论什么是气了,毕竟以虚对虚,能辩论过才有鬼呢!
“赵相公,你说现在的儒,和当初孔夫子的儒,一样吗?”
赵鼎咧嘴苦笑,“自然是不一样,只是”
赵桓拦住了他,“这就是了,就许文人篡改孔孟之道?就不许朕重新阐释气?他们做得,朕就做不得?有这个道理吗?”
你可真有道理!
赵鼎脸都黑了,只能喃喃道:“官家,臣,臣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桓笑道:“你不知道,那朕说,你愿不愿意站在朕这一边?愿不愿意帮着朕重
新阐发什么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