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穆抬起头,他的眼睛亮得出奇,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为了达到满意的状态,他今天服用了超剂量的利他林,心悸心慌得厉害,胸口好像有把锤子在敲。
“你没去体检?”
他摇头。
“为什么不去?”
他还是摇头,不知道汗珠还是水珠顺着脸流下来,他眯着眼睛,伸出手。
他握住了齐霈霈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好像烙铁一样烫。
齐霈霈看了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想见你才来的。”他的手指用了点力气,“想你……”
齐霈霈冷笑着,“喝多了是不是?”
齐穆握着她的手,慢慢用自己额头贴在她手背上,呓语一般,“我错了……”
齐霈霈觉得眼前这一切真是荒诞。
“我真是吃多了才来担心你。”她抽回自己的手,“你等着你朋友吧,别掉进湖里了。”
齐穆低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齐霈霈坐上车,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那个弓起来的背影,被他握过的手还留着发烫的感觉。
“有病。”
她发动了车子。
齐霈霈自以为冷战了半个月了,其实是陆远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顾不上联系她。
齐霈霈恼羞成怒,她刚好放寒假,有个喜欢的画家在香港办画展,于是想去玩一玩,顺便接着冷战。
只是她刚到香港第二天,刚从街上回到酒店,陆远就追过来了。
“你干嘛?”
“来追媳妇。”
齐霈霈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谁是你媳妇?”
陆远捂着小腿单脚跳起来,“这么凶干嘛?”
“你怎么不去找个不凶的啊?少来烦我!”
“怎么气成这样……”陆远俯身搂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做不对,那是你的房子,应该你说了算,这次我太不成熟了。回去我给你重新买房,偷偷的,怎么装全由你说了算,行不行?”
“买那么多房子是能吃吗?况且你就那点工资,每月还贷四五千,你喝西北风去吗?”
陆远笑嘻嘻的,“没办法,谁让我是穷光蛋呢?”
齐霈霈其实只差那一口气而已,并没有特别想闹个天翻地覆,她瞪了陆远一眼,“你好意思。”
陆远见她没那么生气了,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快开门让我进去睡一觉吧,三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我头疼的要炸了。”
陆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卧室里一片漆黑,从门缝下透出一点光亮和电视机的声音。
他下床,打开卧室的门,齐霈霈穿着浴袍,贴着面膜在打电话,看他出来指了指浴室。
是让他赶快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意思。
陆远三天没洗澡,胡子也没刮,一副落魄样。
他洗了澡,仔细刮了胡子,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嗯,没那么寒酸了。
他走出浴室时齐霈霈还在讲电话,她趴在阳台栏杆上,浴袍下的脚踝白嫩精致,脚上踩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他看了一会,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在酒店不远处找到了便利店,他随意拿了两瓶饮料,要结账的时候,从架子上拿了一盒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