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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逐鹿51(2 / 2)


很多时候她看虞礼,就跟照镜子似的。

虞礼予她的信任着实是大,按目前的进展,她手上的权力迟早会膨胀到难以准确划分定论——朝中虽是虞相的一言堂,但他现在掌控的州域太大,里头也不定是全然的服帖,他总有些事务不方便心腹下属责办,但能交予妻子之手。

问题是千叶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信,为什么虞礼要予她这么多的信心?

明明是好事,但因为得来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显得很鸡肋了。

人总是会对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之事坚信不疑,但对于天上掉下的馅饼就会怀疑是否有毒。

她瞧着不只是试探可言了——或者说,虞礼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就算被她全盘掀翻也可以弥补?

若说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胆子未免也太大,还是说,他觉得,无论她再怎么折腾都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真是奇怪的人啊。

千叶看他犹如别人看她,自认为别人看不透自己,于是她也遇到了同样的难关。

她所窥探到的东西好像只流于表面,是他的成长经历铺展在他身上的面具,是他刻意与这个世道同化而生出的伪装,那更深层次不为人知的隐秘,依然潜藏在知觉无法触摸到的地方,连千叶都控制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人性真是复杂。

无论如何,虞礼出门了,她也好松口气从头到尾再想想明白。

二月初九的婚期很近,他此行应当去的时间不长,毕竟要回来搞事。

婚事都是千叶在办,因此她隐约知晓虞礼到底想要玩什么。

正月初一那日信使已带着请帖去往各地,与其说虞礼是想要坑别人一把做点狠的,还不如说,他就是趁着目前自己具有最强的优势,找个借口将那些势力主围聚拢来,摸摸底,看看还有什么突破口,顺便搞点盟约一类的事物,好叫大家都安心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刀剑免了,干戈也不动,甚至安全也能给对方保证,简而言之,就是霸主那一套。

这会盟并未放在兴州晋宁,而是中州——所以为什么放着北边战火蔓延,还要花费那么大功夫将中州收拾干净,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既能宣扬自己的威风,又好叫他人放心他没想搞瓮中捉鳖杀人祭天,综合来说,中州确实是个不错的地点了。

天下都在疑惑这位大夏中流砥柱的相爷究竟是想做些什么,看着是在为光复作努力,行的像世家的那条道,又未对手上的成帝与“皇子”不利,但他的所作所为又着实不符合他世家的身份——世家同气连枝,却也互相掣肘,强盛时左右朝政、式微时共同进退,虽有强弱主次,但整体来说维持着一致的利益,而虞礼的作为却不同——权倾朝野的只是他一人,所有的世族皆为他踩在脚底,连同盟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并不重世家、轻寒门,反而严苛地收束世族权限,提升寒门地位,并且对于反对者极端心狠手辣,会保世家的根却不惯世家的错误,被他玩残的家族比比皆是。

所以,很多人就觉得他是想将这江山清理出个朗朗乾坤,并且亲自培养出一位可堪造就的天下之主。

鉴于“世家不坐庄”的固有认知深入人心,没人认为他有做主江山的野心,顶多觉得想要打败他夺他手上的权十分艰难,但千叶知晓,夺得天下还不是虞礼的主要目标,改变天下才是他想做的。

要不怎么说是世家的叛逆者呢,虞礼身上的离经叛道甚至已经强烈到妄图改天换地,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为那个目标前进,当年出现在白鹤山时的虞礼仍能觉出几分端倪,但现在经过世事淬炼的他已经会将自己的真实遮掩得密不透风了,她也只能窥出这一点,而不能准确捉摸出对方究竟想叫这天地改换成什么模样。

千叶也有改变世道的强烈**。

因为他们的人生经历不同,思想境界也不同,所以这理想绝不会重合,更不容并存。

怎么着呢?

想想,做个黑寡妇,搞死丈夫自己上位,坐享其成,好像也有几分可行性……

反正阴差阳错之下她这种经验也有那么一回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回,要对付虞礼这般心机城府之人,很可能她出手的机会就只有一回,一击不中必死无疑,所以她只能耐着性子蛰伏、潜藏、按捺、积蓄,寻找最好的时机——但要何等的运气何等的机遇才能实现目的呢?

她永远学不会等着自己想要的事物落到她手,只会自己去尽力谋求。

多么残酷的世道,哪来的自由与尊严可言,若为人下人,永远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做人上人,绝顶之人,将命攒于自己双手之人!

无聊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怪不得成帝想要乱世,战乱困苦才能涌现出这样的人物,成帝看着虞礼坐大,是否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本性,知晓他本质上也是一个独裁者,了解他必将与其余强权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正月底的时候虞礼回来。

他与凌氏显然达成了某种协议,凌氏出兵往北,曾为大夏骄傲的最强大的两个军事家族竟然在内战中拼个你死我活,虞礼将调度权力放给了凌氏,甚至不需要亲自督战。

褚赤比他回来得还要早些,他是假死脱逃,一来离开单氏的视野,省去这一重麻烦,二来也怕犯虞礼的忌讳,千叶本来以为他就此销声匿迹不会再出现,哪想到他静待时机,改头换面到她身边,即使知道不会被千叶待见,也依然预备着为她效死。

千叶自无不可,她缺人得很,到头来还是只有这些人能用——因为目前的身份缘故,使其由明转暗也是应当。

她就似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一般,只能依附于虞礼而存,做足了叫人放心的姿态,虞礼又未将她困于一隅,日子倒也舒畅。

两人之间,与其说是做一对夫妻,不如说其实是在交友,不设乎风月情爱,话题更多地流连于天下大势、战火纷争、阴谋阳谋,他也当真看得起她,至少他不觉得与一个妇人谈论这些有何不妥,也不觉得哪些是她不该知道的,他认为她都该懂。

她是都懂,她还很有见解。

二月初九大婚。

盛大的婚事能叫整个晋宁之地都啧啧赞叹,但一水之隔的扶摇城还未对千叶开放大门。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仪式未短片分,唯有最后同床共枕一步省了——千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对方向她一拜又一笑然后转身离开婚房的画面,一直要到夜深,才从她脑海里慢慢淡褪下去,这个时候她才有一些觉得“自由”的意思,一种源自灵魂上如释重负的解脱。

她能觉察,他不与她同床,并不是说嫌弃她的过往,而是一种对自我的克制。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害怕的事物——他承认千叶的魅力,认可这种与众不同美色能使人神魂颠倒,他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智,而灵与肉的结合最能使人沉沦,他不能确信自己能逃脱,所以他绝不挑战自控能力。

聪明人的做法。

千叶也喜欢聪明人。

婚后虞礼出发去兴州会盟。

虽说借的是喜事的名义,却没带上妻子——否则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这天下能争上一争的势力几乎都与她有关系,多半还是负面情绪爆棚的态度,虽说虞礼自认能护得妻子周全,但此行本来就是威胁恐吓去的,为了避免仇恨拉太大,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故,还是冷静一些为好。

二月一过,天气开始变暖,府邸中的花很快开得极为繁盛。

千叶已经看到过虞礼的众位党羽与同盟,熟悉他的各个心腹们,对内,她完成一位主母该承担的职责,对外,她完美地发挥着自己花瓶的作用,而虞礼发现了她在庶务方面的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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