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低着头，鬓角的发丝自然下垂，致使季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以及她眼底的情绪。
季秋仍旧不确定的是，菘蓝究竟有没有看到林助理头顶上那宛如智障一般的男主标识。
柔软的指腹触碰到白皙的脸颊，菘蓝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她看到，那只本就洁白的手在灯光的照耀显得有些透明，多了几分病态白。
手指温柔的将菘蓝鬓角垂下头发捉住，指尖调皮的让那细软的发丝在手指上环绕了几圈，才轻轻替她夹到耳后。
季秋迎上那双格外平静的双眼，眸色温柔，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缓缓道：“我大概是见过你。”
“你见过的。”菘蓝道。
她的眸子闪了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染上了几分笑意，“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但我知道，你之前一定见过我。”没由来的自信。
眼前的菘蓝已经产生了变化，季秋看得出来，一双灵动的眸子失去了灵气，多了几分平静。
像是接受命运的平静。
季秋不知道菘蓝的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是...怎么说呢？
她喜欢看着这样的菘蓝，不会动不动就啃她、叫她老女人的菘蓝。
有一种没有了年龄界限、代沟的平等感。
季秋的勾了勾嘴唇，透着粉意的指尖掠过那两片颜色莫名浅淡下来的唇瓣，顺势揪住了菘蓝的脸颊，缓缓道：
“知道吗，我快要死了。”
“我知道。”
“你难道不心疼？”季秋眯了眯眼，神情慵懒肆意，好像对自己的死亡一点儿都不在意。
菘蓝哑然，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觉不到一丝的心跳。
“我没有心。”她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她终究不是人，李润风的药剂多少都会对她造成损伤，比如那些完全拟人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腐蚀了大半。
可即使没了那些，菘蓝依然能够活着。
菘蓝没有人的思想，她除了长得像人，内里无论如何都活不成人的样子。
“嗯？”季秋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眉宇间含着一丝疲倦，她没听清菘蓝方才的话。
冰冷的手覆盖住了她的掌心，季秋微微一怔，她的身体相较于旁人，要凉一些，可是菘蓝掌心的温度此刻远远的低于她。
菘蓝握着季秋的手，十指相扣，缓缓收紧，看到了她怔愣的模样，轻轻一笑，带着她的手到了自己的心口处。
“我没有心，不会痛。”
“或者说，我也快要死了。”
季秋听着这话，目光落在她不知怎么泛起红来的眼尾上，淡淡道道：
“你跟之前的你好像是两个人。”
菘蓝看着季秋，神情格外专注：“可那也是我。”
全都是我，但都不是人。
菘蓝看得见438号头顶上的男主标识，不知是因为磁场效应还是什么。
当438号的头顶上非常智障的飘着一行大字的时候，菘蓝感觉自己的心静了下来，好像懂了很多东西，可仔细一想，却什么都没有想到。
和以往一样，她依然理解不了脑海中的人类知识，可又有很多东西，她之前理解不了，现在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叮咚——回光返照开始结束倒计时。】
季秋听到了机械系统的提示音，扯了扯唇角，正好，她也想见见那所谓的主系统。
心神再次落到菘蓝身上，她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被主系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季秋的嘴角一点一点的挑起，指尖轻轻摩挲着菘蓝泛红的眼角，淡淡道：“你是人，一直都是。”
菘蓝乖乖坐着，一动不动的任她摸。
“过来。”季秋眸光微闪，捏着她的脸颊道。
也不知心里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菘蓝眨了眨眼，眸色平淡，只是心里有些疑惑，便稍稍低头，凑近了季秋一些。
“再近点儿。”咱能不能不怂。
季秋皱了皱眉，回光返照开始倒计时了，她的力气也开始流失。
“好。”菘蓝见她皱起了眉，以为她不高兴了，眼底顿时生出了慌乱的神色，忙低下头，这一下凑的极近，脑门差点磕到季秋的鼻子上。
“......”
“唔！”
菘蓝猛的瞪大了眼，脸颊的湿热以及牙齿的坚硬感瞬间冲向了她的大脑。
很疼。
她没想到季秋会咬她。
不过更令她惊奇的是，她居然感受到了疼痛。
耳畔传来浅薄温热的吐息，淡淡的湿意染上了肌肤。
“菘蓝，下次，你等着。”
【叮咚——正在剥离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迟来的更新，叹气，过年好忙
这个世界存在一定的过度，小天使们应该看得出来。下个世界...口味可能偏重一点？？？又是一个新的尝试，嘻嘻（奸笑）
【重点来了！！！下个世界第一章24小时内留评论有红包掉落！！！】
因为过年不一定在就...提前发嘛，发多少随机鸭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