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所以…这个牙不会是——”
雪渺:“是应九的。”
应闲璋:“也不知道小时候从哪听说的,说上牙掉了要往下扔,稀里糊涂全?扔现世去了。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有人往回捡。”
还卖这么贵。
应闲璋:“你想?要,回去敲应九一颗牙下来就是了。反正他也能再长的。”
后面沈赤听着他们说也跟着开口,“所以乳牙其实比恒牙还要贵吧。”
宋衷:“要看做什么的,做成成品的武器肯定是恒牙贵些?,像这种只是买原物料,乳牙确实比恒牙贵不少?。”
远在家里正被?祁宴监工,吭哧吭哧盖房子的龙应九,不会想?到这群人正在议论?自己?这一身皮肉。
还试图敲掉自己?一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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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拍卖的是一个小方盒子,像个投影仪一般的。
说是可以收集情绪,再将情绪释放出?来,会让人对?个中情绪都能感同?身受。
据说制造这玩意儿的原因,是因为神明对?感情过分淡漠,如此才会有人想?要用这种法子让神明体会凡人的情绪。
“你知道潘多拉的盒子吧。”躺在长椅上打着电动,根本不关注下面如何的宋衷此时开口,“听说神明最开始拥有了情绪就是拜这个东西?所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神明自此拥有了感情,对?于天道的专职也就愈发不满意。”
越初忖度了片刻,然后极其小心着问道,“不会又是越溪信做的吧。”
雪渺不自在地轻咳了下,“是小师叔做的。”
宋衷嗤了声,然后翻了个身,面朝着椅背谁也不去理,“你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最初做这个就只是为了能不太?难过而已。”
那?里面装着宋衷所有悲伤的情绪,因为悲伤都被?吸收走了,她才能永远这般开开心心的。
宋衷:“然后就被?我师兄拿去做那?些?不正经的事了。”
很好,果然是越溪信。
下面的叫价已经很高了,越初想?了想?,还是让雪渺跟着加价了。
他这边一抬手,底下一报,顿时又是鸦雀无?声,齐刷刷看向他们这边。
越初:三楼是坐了只猴儿吗,一直看看看。
雪渺报过价后,一直到第三次落槌,都没人再举过一次牌,一群人就好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没人敢去拍的,谁也不知道越溪信是个什么秉性,那?可是杀了天道的人,若真较真起来都还不知道怎么收场。而他旁边坐的那?位还就是天道本尊。
这俩个最不能招惹的人,如今偏偏还凑到了一起。
越初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所以是我拍了,他们就都不会再拍了?那?这不是砸场子吗。”
宋衷不屑,“你跟他们共情什么。就几个小玩意儿,拍了都还是给他们面子了。”
她是这样说,但越初心下还是寻思着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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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的功夫,侍者将越初拍的东西?送了过来。
越初拿在手里把玩了会儿,转头就扔给了身后言语,“拿着玩吧。”
“啊?”言语被?吓得?不清,小心捧着那?方盒子。跟捧了盒骨灰一样。
越初买来就是觉着这东西?言语以后拍戏许是会用得?到,演员对?于情绪的把控十分重要,若是有了这个,应当会轻松不少?。虽然听起来就很大?材小用,但给自家孩子的玩意儿,也不在乎这些?。
送来物件的侍者并没走,就瞧着越初将这本该价值不菲的小玩意儿扔给了一个极为普通的凡人。
雪渺瞧着了那?侍者,“还有事?”
侍者才又对?着越初开口,“还有这个,二楼一位姓枝的先生让我送给您。”
“枝朔?”雪渺不知道他们也来了。
越初想?起是谁了,上次还在应九家里打过一次照面,还当着自己?的面还越溪信来着。他也没多想?,接过了侍者递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正是上一场拍下的那?颗龙牙。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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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枝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但显然越初根本也不在意。
掌心摸索了会儿,是龙牙特有的灼热感。
就像先前扔给言语那?般,他转身就将龙牙扔给了沈赤,“算拜师礼吧,一直没想?好给你什么,这你师娘的牙,你也拿着玩去吧,是做个装饰还是做个趁手武器自己?瞧着办就是了。还有祁宴那?份拜师礼,你记得?自己?找你师父要去。”
沈赤明显不似言语那?般拘束,开开心心就收下了,还记得?给越初道了谢。
是师娘小时候的牙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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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又陆陆续续拍过了不少?东西?,越初也不敢贸然举牌了,而且也没什么自己?特别喜欢的,只给雪渺买了他想?要的那?本图册便算了事。
只是自打越初拍过那?次后,再拍新?物时,一群人总要顿上个一阵子,确定是上面那?位不想?要的,他们才敢继续拍。
反倒没意思,搞得?越初来这儿就为了欺负他们一样。
如此拍卖会很快就进行到了最后一件物品。
是座小岛。
是一处独立的,不与任何地方互通的灵界,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座孤零零的岛屿。但无?论?是闭关修炼,还是旅游度假,都再合适不过了。而且灵力充沛,住起来也绝对?惬意。
只是这价格…就几乎比之前拍的那?些?加起来相当了。
越初自然是没动这个心思的,虽说是花祁宴的钱,他们也不能做这种事啊。
但一旁的应闲璋动了这个心思,他有些?中意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他想?将来和越初把家搬到这里去。原先的家应该早就不成样子了,而且他也不想?再让越初同?自己?住那?地方了,这次他想?带着越初离天道远一些?,不用再顾及天道在不在,每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次的房子可以他来盖,越初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随意做些?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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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这是让应闲璋一想?起来就会不禁笑起来的字词。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他都绝对?不会让越初再离开自己?了。
应闲璋是这样想?的,但思及到家这个字时,却是浑身一颤。
那?白泽曾说,“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呢。”
万生相是在家中的,不是应九的家,不是越初的师门,不是那?个狗笼子。
……那?剩下的。
是他和越溪信亲手盖的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