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这会儿,已经与梁焘,杨畏等人进了户部。
梁焘一路上介绍着户部的情况,话里话外都是这段时间的表现,尤其是环庆路的军饷已经凑集一半。
赵煦听着,满意着点头,道:“国之重事,无过于边疆安稳。梁尚书以及诸位卿家,你们辛苦了。”
梁焘等人惊喜过望,连忙行礼,道:“不敢当陛下赞赏。”
赵煦在户部走着,看着,这个户部很小,简陋,他瞥了眼身后侧的梁焘等人,语气畅快的道:“朕今天来,一来是看看户部的政务,三司衙门太过令朕失望,朕希望户部能挑起担子,不要让政务乱套。其二嘛,就是来认认诸位卿家,也让诸位卿家看看朕。朕登基七年了,怕是见过朕的人不多。我大宋君臣一体,朝政要多依赖各位卿家,日后免不得多见面……”
不说梁焘,杨畏,其他人更是激动。能见到皇帝的机会,确实不多,但真的要是经常能见到,那官位必然要升一升!
一群人好似听懂了赵煦的话,气息忽变得急促起来。
赵煦余光见着,忽然道:“杨卿家,你举告吕大防等腐朽朝臣有功,工部尚书范纯粹涉案入狱,工部户部尚书有缺,你暂代工部尚书。”
杨畏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抬手道:“谢陛下!”
一众人刚才还想着,眼见着杨畏又升官,心里更是躁动不已,脸上涨红,似乎就等着赵煦点他们的名,给他们升官了。
梁焘有些羡慕,他之前是户部尚书,现在还是,虽然暂代三司使,却没有实际的提升。
赵煦继续走着,梁焘越发恭谨,一众人小心谨慎,见缝插针的说话,极具表现欲。
赵煦在户部转了一大圈,临走前,与梁焘道:“三司衙门被封,一应权职都在梁卿家身上,卿家要挑起来,不能懈怠。”
梁焘似乎听懂了,沉声道:“臣明白。”
赵煦微笑,摆了摆手,转身前往吏部。
路上,童贯走近,低声道:“官家,安排妥当了。”
赵煦微微点头,带着一大群人,来到吏部。
吏部侍郎这会儿战战兢兢,见了赵煦就行礼,道:“臣吏部左侍郎潘鹤齐参见陛下。”
赵煦目光看过一群人,道:“吏部尚书呢?”
潘鹤齐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白,道:“回陛下,尚书病了,已向政事堂告假。”
好巧不巧,在今天生病告假。并且,除非是大病,知道赵煦要来,居然还躲着不见。
赵煦面无表情,心里也能猜到。无非是这位吏部尚书即便没有涉入吕大防一案,但也倾向于吕大防,这会儿是故意躲着。
潘鹤齐以及他身后的一干侍郎,员外郎全都战战兢兢,神色害怕。
尚书怠慢陛下,陛下会不会恼怒的迁怒他们,甚至是杖毙一两个?
童贯躬着身在赵煦身侧,盯着吏部一群人,面色不善。
赵煦看着潘鹤齐等一众人,没有令他们起身。
他在想着吏部的事,吏部虽然负责官吏铨选,但实际上是隶属于尚书省,而尚书省实际上又隶属于政事堂,与其他五部大同小异,权职受到非常大的侵夺与压缩。
思索一阵,赵煦瞥了眼潘鹤齐,淡淡道:“去兵部。”
潘鹤齐等人神情大变,抬着手,头上冷汗涔涔。
陛下,对他们不满,十分不满!
潘鹤齐张着嘴,想说什么,眼见赵煦走远,想说‘恭送陛下’,却没说出口。脸色苍白,眼神焦急恼怒,没有半点办法!